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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青衣讶然点头,却见翠衫丽寻凳坐下,怡然望向窗外。巫青衣正欲张口问缘由,白衣女子转头冷声对元逊说道:“我两次欺近身侧,你均未发觉,失魂落魄至斯,因为哪般?既然心里不愿,为何要勉强自己?”

元逊心知今日心绪略有不宁,但是梅映雪能两次欺近自己,而自己无有觉,实是梅映雪的修为凛然跃居自己之上,从坊墙到飞檐的十七步,每一步分明动人,显示出梅映雪的缚神劲已至登峰造极的境界,自己便是最佳状态,能在她手下保持不败已属不易,更甭说出手取巫青衣的性命。

梅映雪见元逊不言,继续说道:“我将巫青衣留在江宁,你回去与容雁门如此说就行。”

元逊不料最终会是梅映雪插手其事,无奈说道:“青衣姑娘若是留在江宁,自然是好,元逊只怕江宁别有用心。”

翠衣丽人嗤之以鼻,说道:“若非我们及时现身,青衣姑娘已丧生你手,你也脸说出这番话来?”

元逊说道:“可是邵公之女?”

巫青衣讶然侧顾翠衫丽人,欲说话,娇艳朱唇微张,却偏偏吐不出一个音节来。

邵如嫣嗤笑道:“你管我何人,映雪姐姐向你要人,你有胆阻挠?”转头对巫青衣说道,“青衣姑娘,你可愿留在江宁居住?”

巫青衣才知白衣女子为江宁传奇女子梅映雪,却愈发不觉出了什么变故,讶然问向元逊:“元将军,邵姑娘说你欲伤我,可有什么缘故?”

邵如嫣笑推了巫青衣一下,说道:“要能说得出口,何需元大将军亲自动手?”

元逊欲言又止,脸色变了数变,临了叹息说道:“青衣姑娘,左督亲口许你留在江宁,你若要留在江宁,便留在江宁,莫要再问什么缘故了。”对梅映雪说道,“映雪姑娘,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左督?”

梅映雪敛眉变色,轻斥道:“若非轻眼所见,我尚不信容雁门已入绝情之道。他心寂灭,情入空绝,还会念什么故人不成?”侧头细望了巫青衣一眼,低声说道:“女儿家最珍重的情,于他而言,却不过是历练的魔障。”

巫青衣隐然知道容雁门让她随使江宁的意图,黯然神伤,自忖自己在男儿眼终不过是件物什,只觉了无生趣,怔怔立在那里,待听梅映雪最后一句话,心里一痛,望见梅映雪眉间的凄恻,心里莫名生楚,让这莫名心痛一激,神色稍稍振作起来,朝元逊敛身施礼,说道:“青衣亦不知乡归何处,然欲暂居江宁,望元将军以此归告左督。”

邵如嫣狡然一笑,向巫青衣说道:“青衣姑娘可有什么物什要收拾,立刻就走。”

巫青衣下楼唤起婢女,收拾停当,便随梅映雪、邵如嫣出了东阁,临出驿馆,却见辕门之外的道侧停着一乘马车,一队披坚执锐的甲士护在左右。邵如嫣见邵海棠从车帘探出头来,讶然问道:“爹爹,你怎会在此?”

邵海棠阴沉着脸,斥道:“我却要问你。”朝梅映雪微微颔首,以示致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