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秋轻轻一笑,说道:“我军正对温岭加强攻势,虽未拿下,但也不远了。子阳此时却不是报此捷,而是十二日前,我江宁水营在越郡以东海域全歼普济海匪林济所部一万众。”
“啊。”易封尘暗忖:江宁水营能在海战获此大胜,却代表江宁的水营力量已经超越普济,只怕已不在宛陵之下。疑惑的望着子阳秋,却看不出来他来此有耀武扬威之意,说道:“那祝贺贵军了。”
“易公可欲知详情?”
“愿闻其详。”
“我江宁水营至去年始使出军截断温岭与普济之间的海路,制止普济将粮草运往温岭,以此迫使温岭城中的残贼撤出越郡。”江宁在静海、东阳设有水营,然而皆离温岭与普济远,易封尘虽不谙海战,却知道从这两处出动水营战舰在普济与温岭之间设伏截击运粮船殊为不易,运粮船一个月未必出动一次,伏击船只却无法在那片海域停留一个月,既然子阳秋提及,江宁当有妙计,易封尘按下性子,听他说下去,“我军在偏离温岭与普济之间的海路稍远的地方选择了一处荒岛,建设补给基地,伏击战舰皆从荒岛出动,故而顺利截断海匪粮路,数月之间歼敌愈万,毁寇船近千艘,沉敌粮两百余万石。”
“果真好计,只是长久普济必有察觉。”
子阳秋说道:“普济本就缺粮,能断其粮路一月,便算大胜,何况阻断其粮路三月有余,普济才发现我补给荒岛,林济领一万寇兵来攻我补给基础,其时魏将军正在岛上巡视,双方发生激战,相持不下之际,似有海神显灵,一时海涛怒涌,将蚁附在岛山下的寇兵冲得七零八落,这一战歼灭海匪整一万众。”
易封之自不会信鬼神显灵之事,见子阳秋说得含糊,知他不愿说详情,暗道:数月之间,江宁对普济已经取得歼敌两万的战果,外界却毫无所闻,果真不简单,口里说道:“此来温岭城中的残匪却不得不退出陆地,真是恭喜江宁贺喜江宁,又得大捷。”
易行之却奇怪的问道:“既然温岭残贼要退出越郡,为何贵军对温岭发动这么凶猛的攻势?”
子阳秋轻笑道:“易家对温岭那边的倒很清楚。”
易封尘顾不上给易行之递眼色,见子阳秋要讲到关键处,遂问道:“子阳先生来江津仅是为了报捷。”
子阳秋说道:“菱凤镜、许伯当在镇宁合兵已有些时候了,不知易公以为菱凤镜意欲如何?”
易封尘微微一怔,这个问题,自己也日思夜想始终不解。去年容雁门一把大火烧掉豫章城,将霍军七万精锐与八万平民都焚为灰烬,其后闪电出兵攻下荆州、南邑等五邑,控制奉节以下、蕲春以上的江水两岸,此时正积极向汉水南岸推进。容雁门不会蠢到两面作战,派菱凤镜东下白石自然不会是开辟新的战场,却有主动放弃白石的迹象。将许伯当部接入南平,可增强东线防御实力,让容雁无东向之患。若真是如此,表明容雁门数年之内不会有东下的决心,否则宁可艰苦些,也无需放弃白石。
然而菱凤镜与许伯当五万大军滞镇宁至今,并无西移的迹象,着实让人费思量。
易封尘说道:“封尘正猜不透菱凤镜的用意,才不思食寝,望子阳先生直言。”
“菱凤镜与许伯当合兵五万,自然无有作为,若是镇宁兵力骤增至十万,易公以为菱凤镜意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