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毫不介意他的轻视,随口说道:“李佑,怕是污了韩爷的耳朵。”
韩止善冷哼一声,说道:“文先生说李爷欲归中原,怕你路途劳顿,让我韩家在路上遇见李爷,就送李爷一匹脚力与一些盘缠。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随后让人送来。”说罢,策马赶上马队。
徐汝愚遥遥望着骏马扬起的飞尘,高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韩爷替我谢谢文先生。”不理众人充满敌意的目光,径直走回店中,对掌柜说道:“这二楼可有客房?”
掌柜有心不应,不敢出言拒绝,低头说道:“这大清晨,李爷住什么店?再说我这店也只有跑单帮的汉子才看得上。”
“这马与盘缠不知韩止善几时能让人送来,我好清静,还是在房中等他。”
掌柜无奈,向围在四周的人歉笑着,在前面领着徐汝愚上了楼。
过了一会儿,窗棂哔哔作响,徐汝愚打开窗子,赵景云翻身上来,礼毕说道:“景云见过大人。”
徐汝愚笑道:“你怎会在此地?”
“我到武阳后,探子发现有人御着六匹纯正血神骏经过武阳野外,我倒没见过三对纯血良马,江宁正为改良马种头疼,我跟过去才发现大人。那几人的修为好生高强,我无法靠近与大人联系,只有暗中跟来。洛伯源、彭慕秋等人也潜到城中,大人是否召他们来见。”
“暂时不要。”徐汝愚问道,“这店的牌额可是你们新写了?”
“因为无法接近大人,只得想出这招让大人知道江宁有人在城中。不过江宁在马邑的眼线只是几个跑单帮的汉子,出不了什么大力。”
徐汝愚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可知道文先勇这人?”
赵景云说道:“文先勇投附呼兰不过这十几年的事,初时他是荀家的门客,不得志就投附呼兰。襄樊会大闹汾郡之时,呼兰趁荀家从北线调兵之际,出兵侵马邑。而后将马邑归还荀家,只是约定两家在平城、马邑驻兵不得超过三千。荀家虽索回马邑,却因驻兵之限,将马邑当作废城,但是呼兰却将平城视为重镇,文先勇出任平城尉将近八载。”
徐汝愚说道:“呼兰铁骑其疾如风,侵夺仅有三千驻兵的马邑易如反掌。”
“这附近大小马贼不下万人,但大多受呼兰暗中辖制,文先勇明里只辖平城三千铁骑,加上平城与马邑之间的马匪倒有一万五千余人。”
“呼兰若从忻州南侵,这文先勇便是呼兰的前军了。你可查出这几日与我同行的那公子的身份?”
“褚师密有十六子,只有五子成年,文先勇是三公子泽系的人马,虽然隔得远,景云不能细辨,那人十之八九便是公子泽。褚师密诸子中最有实力继承王位的,乃是长公子泯、二公子济,四公子抚,倒是这三公子泽自幼体弱多病,拜天域武尊褚师端却习不得武。其身侧那位头戴高冠的人名为蒙离,呼兰偏旗将军,呼兰诸将之中只有他是三公子泽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