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与邵海棠来到此处已有数日,清江北面本是张续的防区,他自然也随之前来,数日之间,这里已成为青卫军的大营。
张续正在营外巡校,见徐汝愚与邵海棠俩人信马由缰的行来,神情怡然有若野游,迎上去说道:“大人来此真是悠闲,要不要我给大人准备一副钓具?”神情拘谨,竟不似在开玩笑。
徐汝愚指着张续,跟邵海棠说道:“子续说笑也是一本正经。”骑在马上,身子微微前倾,看着张续笑道:“子续统兵来此,祝族必会加强新安的防务;我与邵先生来此,祝同山必不敢对新安有所待,只会在湖州集结重兵。只是钓钓鱼就能决定祝族兵马的去向,何乐而不为?子续,快给我与邵先生准备钓具,明日,我从新安返回就以钓鱼打发时间。”
张续为之绝倒,笑道:“大人为招揽景澄而来,所为却加深祝族对他的疑虑,不知景澄兄现在有何想法?”
徐汝愚摇摇头,说道:“两者并无矛盾之处,景澄兄会明白的。”然而言语却无十足的自信。
一连数日,徐汝愚与邵海棠都会到新安城下叩门求见。
许景澄初时尚到城头与之相会,过了四五日,见徐汝愚、邵海棠还是如此而已,只与许照容说道:“他们别有所谋,莫要理会。”便连城头也懒得去了,让属下将青焰军各部的动向情报搬来。
然而除了此处集结万余兵力,其余就是雍扬武卫军与静海水营配合陈族的兵马攻打白石的许伯当,此时武卫军与静海水营已攻入白石的镇宁境内,与镇宁的守军缠战在一起,并无脱身的可能。
邵海棠百思不得其解,到了第八日,终于忍不住,站在城头问道:“徐汝愚,你一连数日真是为见我这么简单?”
徐汝愚轻笑起来,向邵海棠说道:“景澄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拱手向许景澄说道:“景澄可容我俩上城头一叙旧情。”见他未置可否,脚下轻步云之姿,如云出山溪,缈乎之间,人已立在垛墙之上。徐步踏下,立在许景澄之前,长鞠而揖,说道:“我心之诚未稍减,景澄莫疑。”
许景澄冷哼一声,望了随即跃上城头的邵海棠一眼,说道:“好一个声东击西,我只是不解那一击藏在何处?”
“江宁。”徐汝愚毫不犹豫的说道。
邵海棠听了这话脸色却是大变,落在许景澄、许照容眼底自然疑惑大增。
徐汝愚坦然说道:“在我心中,获得景澄与照容的信任远比夺取江宁、新宁两城重要。”
许景澄、许照容依旧疑惑不解。
邵海棠长叹一声,说道:“奇袭江宁要过了明日才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