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火软甲包裹着柔弱的娇躯,枣红神俊如一团烈焰在她身后燃烧,衬出她的面容愈发的明研艳丽,小巧精致如美玉雕琢的鼻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双剪水美眸闪着异彩直瞅着愣愣站在月门前的徐汝愚,敛着一丝兴奋与迟疑。
徐汝愚眉头扬起,向她伸出手来,说道:“你怎么过来了?”有惊喜也有责备。
珏儿甩开缰绳,轻扑过来,拥住徐汝愚的臂膀,微仰着头,定睛望着徐汝愚削瘦的面庞,忍不住伸手轻抚,美眸里藏着晶莹的泪,轻语说道:“你太苦了。”
何炯义上前施礼,口里说道:“见过夫人。”却见徐汝愚愣在那里,夫人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心知不对,又不知错在何处。
屠文雍急忙上前,说道:“末将见过珏儿姑娘。”
珏儿“咯咯”笑了起来,指着屠文雍,说道:“屠文雍太知机识趣了。”
屠文雍老脸一红,心虚的低下头去。
徐汝愚乍见珏儿时突生的心酸,给她银铃似的一阵轻笑,涤荡一空,心情骤然间轻松起来,携过珏儿嫩滑的柔荑,指着何炯义说道:“何公是日后泉州府的主政,珏儿快与与何公见礼。”
何炯义略知其中缘故,对刚刚的错称也没什么尴尬,心想:正好讨了珏儿姑娘喜欢。又见徐汝愚当众允诺日后泉州府主政之位,立时眉开眼笑,重新上前要给珏儿见礼,珏儿连忙摆手,说道:“我来到这里,多半会让小愚责备,到时我还要何公多提携呢。”甩了甩徐汝愚的手,说道:“我随丁政一起来,清江那边的急函,诸多事情需向你面呈。”
徐汝愚皱起眉头,心想:丁政出使南宁,近期才返回清江,会有什么紧要的事让他亲自过来一下。
珏儿见汝愚默然不语,轻声说道:“幼黎姐让我来照顾你,你却让我呆在青枫。我向清江那边辞去职务了,不会坏你的政令,你皱起眉头做什么?”
徐汝愚说道:“取道龙岩,路途极不完全,下次你若再这样,我让你待在幼黎身边,让她看着你。”又问:“丁政人呢?”
“他入城之后哪敢策马,还在后面呢。”珏儿丝毫不理徐汝愚责备,探头向府内张望,说道:“我们在闽中时知道你攻下泉州了,过建安与龙岩时,冯远程派兵护送我们,后来遇见尉潦领着清江骑营在闽中山东南麓游荡,敖方叔又亲自领人护送了我们一程,哪会有什么危险?”
赵景云听珏儿随口说着,与何炯义相视一笑,心想:也只有夫人与珏儿姑娘才能让冯远程与敖方如此慎重的出重兵护送。
徐汝愚内心也为珏儿的到来欢喜,听她随口辩解,笑而不语,想起当初在幼黎花舫时轻松写意的生活,只望着她的憔翠面容,秀如春山的眉黛,望着连日赶路的双眸掩不住的困顿,心里怜惜,携着她的手,缓缓渡些寒息予她。
丁政与随行人员远远看见徐汝愚与众人迎出府门,诚惶诚恐的迎过来,给徐汝愚见礼。众人进入内宅,徐汝愚为珏儿、丁政一一介绍南闽众人,便问丁政:“中原发生什么变故?你出使南宁可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