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荀达率领数万大军亲征虎吞峡,已将宗政一族在泉州军事实力抽空,真正能决定南闽战局的力量则是南闽的诸多世家宗族,普济海匪从龙岩侵入南闽,南闽诸多世家还有别有选择吗?”魏禺轻轻的将青焰军在南闽会战中的底细和盘托出。
即墨瑞平对东南局不堪了解,无法断言,但看魏禺从容的神情,青焰军似乎丝毫不惧公良友琴与宗政荀达勾结起来的庞大实力。
魏禺望着即墨瑞平,说道:“随水营出征的还有百多艘民船,我希望先生组织岛上拥有青壮的家庭离开东礁岛返回中原去。先生当知道,公良友琴或许能躲过这次,但是也不会长久,我不希望岛上的青壮日后屈死于不义的征战之中。”
公良友琴掳掠越郡、南闽的民众以充岛民,今日魏禺则要掳掠岛民抽空普济的潜力。
魏禺念及夷人的情分允许东礁岛的青壮携带家眷离开,但不知别的礁岛有没有这么幸运。
即墨瑞平看着拥停在港口上的民船中间,有许多是由内河船只改造的,经受风浪的能力远远弱于正规的海船,夏季的海面上风浪最盛,海航的风险更大。
即墨瑞平不由犹豫起来,看着魏禺脸上不容置疑的漠然神情,愣在那里。
邵小琪低声说道:“稍微大一点的风浪就能将那些民船打散,一路过来,民船已经沉了好几艘,这还只是空船,装满人之后,民船抗风浪的能力更弱……”让魏禺凌厉的眼神扫过,后面一句“迁民一事是不是稍后再议”的话生生的噎在喉咙口没有吐出来。
魏禺望着邵小琪一眼,转而向即墨瑞平望去:“百夷的青壮可以编入暂时编入水营之中充当水手,当是家眷只有乘坐民船返回中原,获得自由之身总需承担一定的风险,若在海途中真有什么损失,这笔账日后会向公良友琴讨回的。”
即墨瑞平从邵小琪口中略知这个“不杀俘将军”的品性,心知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暗叹一口气,返回岛中。
翌日向晚,近万名岛民被半强迫的驱赶到民船之中,四十多艘拥挤的民船在三艘三桅海船引领下绕过普济岛与越郡之间的海域向雍扬返航。
即墨瑞平望着消失在天水之间的船队,颇有感慨:过了普济岛的北端,护航的十多艘战舰就会返回,那时超过万人的庞大船队,护卫只有区区三百人,若是不幸遇上在普济岛北面海域游弋的海匪船队,那平民的伤亡就惨重了。
公良友琴留在普济岛的战舰并不多,能离岛巡视的顶多是普济岛的斥候舰队,遇上机率不会太大。魏禺万万不会为了这不大的机率去分散兵力的。
魏禺将东礁岛上十多艘俘获来的战舰与千余名百夷族的青壮一并编入静海舰队率领主力舰队以及剩余的民船开赴别的岛屿。
在青焰军奔袭泉州的次日,静海水营舰队出现普济岛西津港外。
湛蓝的海面上沉浮的战舰似乎闻到血的腥味,如同野兽一般变有焦躁不安,随着海浪起伏不定。
由西津港里停着的三十余艘大小战舰组成的普济守备船阵面对数倍于己的庞大静海水营船阵显得有些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