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会战之后,普济步营的战力锐减至四万。
宿卫军与百夷军的一部约三万精锐驻守乐清城与雁潭新城(雁潭山与老人峰之间),在乐清与雁潭的后面,徐汝愚部署大量的预备役将士在此屯田。
温岭城中的普济军无法通过青焰军驻守的雁潭、乐清防线继续向西渗透。
樊家战力在抚州会战之中毫无损失,不过防线收缩将近一半,三万多精锐战力在温岭的北面构筑了一道铜墙铁壁,令温岭城中的普济军无法北越。
樊族放弃乐清城的行为,令越郡民众哗然,樊族声望跌至前所未有的低点。为了挽回背离的民心,樊族只得加大拒匪力度,在沿海地区布防重兵,令普济军不得从沿海向内陆侵袭,还大力清理近海地区与普济岛暗中勾结的势力。祝家与越家在对抗普济岛时总是同气连声,祝家在吴州府沿海区域也采取相应的严厉措施。
抚州会战之后,普济军退据温岭城,不仅在越郡采取被动的守势,再也无法通过掠夺与代理势力从越郡获得粮草补充。
温岭城驻军的给养均需从普济岛运来,然而海运的巨量折损令普济岛倍感吃力,公良友琴不得不一再减少温岭城中的驻军,现在只维持在两万众左右。
漳州城在宗政家手中的时候,永嘉堡的险要还没有显现出来的机会。护田之战后,永嘉堡与护田义营旗帜鲜明的站在徐汝愚一边,世人才猜出徐汝愚早就有了谋划漳州城的念头。
公良友琴望着眼前的地形图,这张地形图与宗政荀达所用的地形图唯一的区别就是甘棠海湾比永嘉堡更加明显的给标注出来。
这两处地方,在半年前还是那样的默默无闻,如今成的东南制霸的焦点。
公良友琴细思抚州会战的前后细节,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说道:“徐汝愚在抚州布局,令我普济进退失据,两难之间,与之仓促接战,以致蒙受重创,至今想来,心有余悸。”
赵威胥默然不语,公良友琴当不是追悔抚州会战之失。
公良友琴继续说道:“永嘉堡对于南闽而言,是不容有失的重要关隘,这点看来,与抚州会战有些许相似处。”
赵威胥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永嘉堡不仅对南闽世家不容有失,对我普济岛的生存也至关重要。抚州会战之后,特别是徐汝愚在雍扬重整势力之后,数月之间,我普济岛在越郡以北的区域能筹集的粮草不足十万石,不足往年十分之一。永嘉堡若是有失,宗政家的势力势必会被迫退出整个漳州府。”
永嘉堡以南再无险要地形可守,青焰军占据永嘉堡与漳州城,又可从虎吞峡的缺口挥军进入龙岩地区。南闽世家同时防守泉州、莆田以及龙岩则力有未逮。青焰军若在永嘉堡站住脚跟,宗政家只有放弃龙岩、集中兵力防守泉州、莆田两地。如此一来,南闽的北部地区尽落入徐汝愚的彀中。
目前,普济岛上粮草的巨额空缺由宗政家与颜家暗中支持,一旦闽北地区归入徐汝愚的势力范围。徐汝愚必会在甘棠组建一支颇有实力的水营,普济岛就会被漳州与雍扬南北夹峙,所缺给养再也无法从别处得到补充。
公良友琴倒吸一口凉气,他心中清楚:徐汝愚从去年起,就有着这样针对普济岛的战略意图,只是给普济与南闽在漳台联合实施的焦土之策阻了近半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