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缓缓却坚定无比的说道:“前期需将宗政荀达亲率的两万精锐牵制在龙岩,组建骁卫军,冯远程加卫将军衔,统领骁卫军,编制暂定一万,从东阳屯丁中补足所缺,擢杨尚为骁卫军校尉职,统制衔,新丁以及原骁卫营第四营周世隆部由杨尚一并节制,屯驻甘棠海湾,对甘棠以南的龙岩北境,进行积极的军事行动。组建甘棠水营,编制暂定两千,由清江水营第四营将士补足所缺,屯驻甘棠海湾,擢原清江水营第四营营尉李印为甘棠水营校尉,统制衔,利用已有战舰对龙岩邑沿海进行积极的军事行动。”
自徐汝愚去年从甘棠海湾登上南闽的地界,甘棠海湾成了青焰军一处最重要的据点,不过平日只有扬尚所部与少量的水军驻守那里,总人数不足两千。
行徐汝愚此令之后,虽说人数骤增到万人,但是多为新丁,水营又无大型战舰,实力却没有增加多少,徐汝愚此举乃是牵制宗政家在龙岩的大军不敢稍作异动。
屠文雍飞速记下,抬头去看徐汝愚。
徐汝愚稍作沉吟,说道:“将乐清、抚州、崇义三区屯丁共计两万五千众调为现役,秘密接潜宿卫军在雁潭、东清的防务,由蒙亦前往乐清暂时署理军务,宿卫军需五月八日之前在青枫峡口集结完毕。百夷军云乎部、翠狮峰部东山部共一万三千众,需五月六日前于青枫峡口集结完毕,其中翠狮峰部四千众需五月之前于青枫峡口集结完毕。”
徐汝愚继续说道:“青卫军溧水部调往玉案新城,策应北面与东面防线,清江水营第二营进入玉案以南的云溪水道,第三营进入乐清西侧的琥河水道,如温岭城中匪寇有西侵异动、历阳、吴州、余杭世家有南侵异动,清江政事堂三人可决起复宣城、溧水、怀玉屯丁为现役,令静海水营于宿邑东侧采石邑做好浮渡准备,令武卫军宿邑部八千众于采石矶集结,集结日为五月上旬,令五校军于延陵部八千众于军山集结,集结日为五月上旬,若樊、祝两族有所异,两部渡江寻战。”稍顿又言,“令雍扬静海水营于普济岛北侧牵制普济水营,宣城分别遣使入乐安(南宁越家)、吴州、余杭解释《置县策》,由百夷遣使入云岭见苗王……”
屠文雍手不停书,但是心中震撼尤甚,便是尉潦、子阳雅兰、郑梦淮、周世忠等人也掩不住脸上的惊容,心中俱想:与南闽会战的时机就这么快来临了?
这一日乃是新朝五十四年四月十五日,便是青焰军核心层也无法把握即将可能到来的大战是何等的模式,毕竟漳台、武陵被宗政荀达变成焦土之后,青焰军并没有有效的将势力渗透到南闽来。或许出自对徐汝愚用兵之策的信任,徐汝愚四月十五日所下达的诸多机密军令都严格由各部的执行着。与抚州会战所施诸策相比,徐汝愚现在下达的军令变得异常凌厉,却对全局有着更好的把握。
身在宣城的邵海棠与宜观远虽然一时还无法跟上徐汝愚的思路,但也能明白其中的惊心动魄,也能体会徐汝愚此时绝决不再犹豫的心境,邵海棠喟叹一声的说道:“你我如此逼他,是否太过了?”
宜观远说道:“《置县策》出,四霸乃成,哪容汝愚前瞻后顾?寇子蟾历时十年著成《呼兰秘史》,待他来清江,你我那时就可明白呼兰异族窥视北廷的凶险。”
“寇子蟾?当年六俊人物终于要一一浮出水面,不过此时均是盈月之旁的微星罢了。”
“任谁也无法想象南平两湖帮总舵菱凤镜当年与你我一同名列六俊之位,不过他此时的身分则是南平水师都督。”
“瑶光殿的李思训究竟属于哪方,肃川谷家还是汾郡荀家?我想秦州的内廷尚无法让这等奇逸俊伟的人物效力吧?”
宜观远轻轻点了点头,带有叹息的说道:“瑶光殿风议天下人物,能够名列奇功绝艺榜则名显天下,瑶光殿的影响力与庞大的情报网络使得李思训的取向决定真正西北霸主的归属,可惜此乃谷家或是荀家的最高机密,任是我窃居汾郡郡丞之位两载有余,也无从获知。”
“汝愚通读《均势策》与《置县策》,他心中最是清楚拖不过今年,只是他心中芥蒂难消啊,便是今年春上,他仍在努力的希望在汾北地区以及幽冀北部的燕山山脉能有一道有效的防御呼兰异族的防线产生。只要北方不乱,南平便不会轻易行复辟之举。汝愚非是不知鞭长莫及的道理,乃是其心之赤诚,非你我能及。”
四月二十八日,历史以固有的不容置疑的脚步迈过去十三日,两千海匪分成数十股越过龙岩与漳州邑之间的闽中山虎吞峡,出现在漳州邑境内的小青山东北麓。
宗政家驻在龙岩的两万精锐被甘棠海湾突然集结的骁卫军五千众吸引在龙岩东北的邻海地区,表现出对越境海匪的无力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