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确定即墨明昔的身分之后,百夷才进一步降低对徐汝愚的戒心。
子阳秋此时也算首次参与青焰军的最高机密议事,只是视野一直局限于越郡与南闽,对徐汝愚与许伯英之间的谈话没有机会插得上嘴。却见徐汝愚与许伯英也不避开自己,可知徐汝愚真心将自己纳入青焰军的核心层。
以清江、雍扬目前的实力,想在北方四郡与南平的旧朝遗族较量,实无成功的可能,只有与东海陈族联系,尚有一丝平息危机的可能。
徐汝愚黯然摇了摇头,说道:“去过信了,东海惟恐这水不够浑,得到我的信后,张季道更纵容仪兴府周边粮价的异动。”
许伯英料不到是这种结果,可想徐汝愚近日来压力之大,而这种压力是清江或是雍扬许多人所不能理解的。
北方陷入大乱之中,对东海而言,是种机会,对雍扬与清江也未尝不是机会,南平虽能趁机北上复辟,清江与东海也能趁坐大,最终鹿死谁死还不能定论,只是这北方的民众都要遭临巨劫。
徐汝愚缓缓说道:“汾郡初行《置县策》,地方财政大权没有悉数收回,汾郡贮粮,大半在世家手中,汾郡若是发生饥荒,实难想像那些世家会拿出粮食来为荀家排忧解难,若是北方真有大危机,那些初行《置县策》的汾郡最甚。容雁门啊容雁门,你有什么把握能在北方危机暴发之前获得北上的通道?”
北方大乱,南平若是错过时机,那一场谋划却是为呼兰与东海做了嫁衣。但南平大军要北上却要通过晋阳郡。这可是一条长达千里的大通道,也就是说大乱之前,击溃晋阳霍家的二十万大军。南平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许伯英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对南平情报所获不多,但是南平不可能有如此实力,如果要真能如此从容布置,南平可调用的军力应达到五十万以上。”
“这也是让我疑惑的地方。”徐汝愚伸手在眼前挥了一下,似乎要将这分疑惑挥去似乎,语气变得坚定的说道:“我已令许公与丁政等人员返回雍扬与清江任职,既然无法避免,那么就多做点准备吧。”
调回丁政与父亲,怕是被轻流损命泉州之事所触,许伯英也担心父亲的安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只是父亲回来位居何职才好?自己在清江为徐汝愚主持政务以来,让原襄樊会特别是马帮系的许多耆宿相当尴尬,宋庭义、许机等人都选择隐而不仕,连许端国也没有在青焰军任职。
徐汝愚似乎看出他的所想,说道:“雍扬政制初案已经出来,虽然离父亲《置县策》有很大的差距,却是雍扬现在确实可行的,你回清江之后,细细阅过,若没有别的意见,我便让其通过了。雍扬那边设两府,静海由钟籍主政,雍扬便由许公主政,雍扬两府之上置政事堂总辖政务,相应的清江这边也要置政事堂总辖溧水、抚州、清江、漳州四府的政务,我的意思,这政事堂以清江这边为主,不过这还要跟铁蕊、道覆商议之后,才能决定。”
“政事堂以清江为主怕是不妥吧,六府虽说清江居其四,但是人丁、财力与军备,清江远远不能与雍扬相比,这个倒不需与雍扬那边相争,若是邵先生有意见,我去与他说就是了。”
徐汝愚颇感激许伯英能明白自己的难处,也未置可否。
现在政事各自为政,但徐汝愚的势力连成一片之后,终要并到一处总辖政务,与其将矛盾留到那个时候,还不如现在早定下名分。六府主政中清江这边占了四名,并且许亭易即将出任雍扬主政,实际上六占其五,这政事堂还要居主,雍扬那边怎会没有意见?
许伯英继续说道:“大伯、宋公庭义、端国等都是有为之人,任其闲置可惜了,若是他们不愿在清江出仕,不妨请之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