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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愚问道:“那雍扬背腹置县应如何进行?”

钟籍说道:“末将在延陵居住日久,才能有这点陋见,至于雍扬与龙游之间如何置县,末将答不上来。”

钟籍所提议的两处置县之所,主要纳入两处无人的大沙洲,对世家的利益触及不大,而在雍扬与龙游之间的地域,是雍扬世家权势的核心所在,钟籍怎会轻易出言树敌?

梅铁蕊说道:“钟将军之言,发人思量。我虽不智,亦有所思。钟将军曾言,在小杨河以外设邑,以纳龙游的流民,并且窥防万嵘之辈,在延陵加设两县,将东布、壶豆两洲纳入雍扬的治辖,以我的鄙见,撤邑置县,县分上中下三等,宿邑、雍扬、青埔归为大县,延陵归为中县,在雍扬西北设置小县,以纳龙游的流民,在青埔与延陵之间,设小县,以辖东布,在壶豆洲设小县,以辖壶豆洲,而普济匪事未靖,延陵、青埔以东的地域战事随时可能重起,可将延陵、青埔、以及新设两县纳入一片,设战区统辖境内军事。”

梅铁蕊此言貌似总结钟籍的发言,却为雍扬定下府县制的调子,并且在延陵、青埔、以及两处沙洲设置战区统辖境内的军事,便是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期内加强对那里的控制,令钟籍、龚豪不能再生异心。

虽说推行府县制,但是仅在关键处,加设三处小县,令在座的众人无法反驳。

徐汝愚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说道:“诸公还有别的见解没有。”话虽如此说着,目光却停在钟籍、龚豪两人脸上。

钟籍对能有此结果,已是相当满意,看着龚豪也有相同的想法,两人一同站前,说道:“末将以为梅大人的见解于雍扬有所助益。”

徐汝愚说道:“既然诸公没有别的见解,就采纳梅公的建议,在雍扬西北,小杨河之外,择址置县,名为广陵;于青埔、延陵中间近海处,置县,名为海陵;于壶豆洲上置县,名为静海。军山归制静海治辖。”稍顿,见堂下鸦雀无声,知道此议并未出乎他们的意料,继续说道:“军政各就其位,才能使得雍扬政局不为他人所乘,撤去各家演武堂,昨日已成公议,今日再无议论的必要,雍扬都尉府登记在册的各家演武堂所有私兵二万四千余人,一律征调至广陵、海陵、静海三地,半数编入雍扬卫军,半数屯田晒盐以补钱税。民众愿去三地者,补足一定的田亩、农具,教其耕作。广陵置县由江凌天领之,海陵、静海置县之事,由我亲领,诸公有谁愿与我同赴不毛之所。余下诸公不领军务且有意为雍扬百民谋福利者,可暂入政事堂,共决雍扬政务。政事堂事务由梅铁蕊、沈德潜、江幼黎决之,三人不决,诸公议之。此议暂行至年末,在这期间,诸公可以商议雍扬今后施行之政制,以待明年所用。”

听徐汝愚说出这番话来,众人心中稍安,徐系的力量主要集中在军事上,虽说政事堂主议的三人都是铁定拥护徐汝愚,但是更多的人却是被掳夺去兵权的世家家主,相对在政事堂中拥有不弱于徐系的力量,若是雍扬政务、以及雍扬日后可施行的政制真能如徐汝愚所允诺的决于政事堂,无疑是在座诸位最乐得相见的结果。

一时堂下气氛轻松下来,交头相互议论,决定自己去向。

钟籍最先站出说道:“末将愿随都尉前往海陵、静海。”

龚豪说道:“末将驽钝,患海匪入侵,常常不得安寝,愿意携家小返回雍扬安居,在政事堂中稍绵薄之力。”

许道覆知道许家若要再度崛起,只有靠积累军功一途,心想:南城二千子弟军势力会被徐汝愚调去静海,自己若说随之去静海,只怕惹人怀疑,说道:“江大人于广陵置县,道覆自以为对广陵的事务稍有所知,请都尉准许我随之前往。”

徐汝愚点点头说道:“军政分置,需派人出知各县,遵从政事堂的决议主持政务,各县均需设令守之,道覆之才,出任广陵令,想来日后政事堂的诸公不会有什么异议。”

许道覆谔然惊立,几乎不信自己所听之言,环顾左右,俱是惊诧神色,扑地跪下,伏首埋在膝间,双肩颤栗不止,长泣失声的说道:“道覆永世铭记都尉的大义,永世犬马追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