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扬城东的宿邑向来由宿帮控制,宿邑以东便是许伯当的白石府。
东海多次军事进逼白石府,均被许伯当一一化解,然而白石府处于环围之中,若非永宁世家暗中相助,日子必定艰难。
龙游邑在雍扬城的西北,龙游邑的北面是毗陵府。
青埔邑在雍扬城的东北,北面是泰如府。
新设的延陵邑在雍扬城的正东,原是延陵镇营军的驻地,东海战局之后,延陵镇撤消,新设了延陵邑,邑城狭小却险峻。梅家的大半产业都在延陵邑,而延陵邑的控制权却是钟籍的延陵帮手中。
虽说一开始让钟籍出任延陵守军的统制,并无太深的考虑,东海战局之后,没有将延陵邑还与梅族,则是防止梅族完全控制延陵邑之后会摆脱宿帮的牵制而独立成为一系。
这样的安排于当时形势而言自然没有不当的地方,此时却让徐汝愚为之头疼,让他深深感到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安排。
相比龙游、青埔两邑,延陵邑更为重要,为了压缩普济海匪的生存空间,在延陵邑东南境陈以重兵十分必要。
江水在延陵入海,江面辽阔,宽达十余里。
延陵邑东侧不远处有两处大的沙洲,一名东布洲,一名壶豆洲,均是周围达百里的大沙洲,成陆已有数百年之久,原为旧朝流人之所。两处沙洲均是江水冲积而成,土地肥沃,东海的世家渐渐迁民沙洲之上,开垦荒地设置盐场。新朝普济海匪兴起,两处沙洲上的住民大多被普济海匪掳去,两处沙洲才荒废下来。
徐行将普济海匪赶出东海,然而两处沙洲独悬于陆地之外,世家也无心冒险经营,也任其荒废。
壶豆洲与延陵邑之间的洋面只有二十里之遥,中间五座基部相连的岛屿抬出水面近三十余丈,在平畴千里的东海郡显得秀立挺拔。
徐行当年为东海拒普济匪事,曾在五座峰岛上建立军事据点,故而名之军山。
钟籍离舟上岸,眯起眼睛回望了一眼襟绣披翠的军山,炽热的日光下,重重树影中的望楼烽烟台若隐若现,似蒙着一层轻烟。
军山与陆地之间的洋面称之为江面更合宜一些,此时微微簇浪相拥,几艘渔舟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时起时伏,相对一江之隔的越郡,此地显得十分的静谧祥和。
普济海匪自抚州会战失利后,一直未对雍扬实行报复性的掠夺,实属异数。钟籍寝食不安,每日必出城到东南沿岸察看敌情。
没有水营建制,只能用渔舟载上狼粪作为哨船布在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