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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伯英说道:“仲道、翠儿姑娘与云先生三人今日午间才到,晚上设了洗尘宴,你记得领他们回府用宴。”

徐汝愚笑着摆摆手,让他领着众人离去,携着幼黎的手跨入酒楼。给云清虚行了礼,才转过脸来看翠儿。

翠儿红霞如烧,呢喃着说:“翠儿见过公子。”

徐汝愚哈哈一笑,将一旁的张促道拉到身前,问道:“这事可是我干娘替你们做的主?”不等他回答,又说道:“上次雍扬的邸报没有提及这样,可是近来才完的婚?东海众人我只担心翠儿,不想逃不过你的魔掌,这个妹妹我早就认下来了,日后如何称呼,你还知道?”

想起在宛陵时只有被仲道捉弄的份,今日见仲道让自己三言两脸窘得脸涨如紧,一时得意飞扬。

幼黎也难得见他今日如此轻松,知道他与张仲道的兄弟情深让他喜不自禁。

云清虚捋过胡须,在旁边替仲道解围,说道:“毗陵卫家想与陈族联姻,你干娘生怕陈预将翠儿牺牲掉,月初时做主让仲道与翠儿匆匆完婚。”

“卫叔微?”当日在青州沂州城内刺杀伊周武时,卫家卫伯涯的幼弟卫叔微也恰逢其会,他的人品与武学在东海都属一流,但是卫家式微,若与陈族这样权倾一郡的世家联姻,极有可能会将翠儿牺牲掉。幸亏干娘细心发现仲道与翠儿之间的情义,不然以仲道的性子,万万不会开口言明,徒让两人抱憾终身。

张仲道将桌上的酒坛到徐汝愚身前,说道:“我开这坛酒便是好让你猜到我在楼中,那想到平日好疑成性的你竟也有失水准的时候,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难事。”

“你来这里,没有在雍扬歇脚?”

“停了两天,与凌天有空就喝酒,互吐娶了老婆后的苦水,一时忘了问这边最近的情形。以你抽丝剥茧的能力还有解不开错综复杂的乱局,哪用得着我凑鼻子凑脸的操心?云爷子刚刚异地返乡,见我来这里,就一起凑凑热闹,所以对你这边的形势也不清楚。”

翠儿听他说“互吐娶了老婆后的苦水”,一旁小声嗔道:“何时苦了你。”

张仲道扮一怪脸,将四人逗乐,说道:“男人再幸福,这种抱怨的话还是要说的,幼黎莫笑,汝愚之所以没有抱怨,乃是他没有寻着倾诉的对象。”倒了一杯平城秋露,递到徐汝愚面前,说道,“这时从挑明月楼带来的私酿,听说你在雍扬只喝这一种平城秋露,凌天让我给你捎了十多坛,不过他的份,我会帮他喝掉。”

徐汝愚接过酒杯,举到幼黎面前,说道:“这杯酒应当你喝了。”徐汝愚在雍扬用此酒排遣对江幼黎铭心刻骨的思念。

幼黎明白徐汝愚的意思,眼波流转,略含羞意的扫过徐汝愚脉脉柔情的眼神,掩袖喝下杯中酒,一抹红霞烧上两靥。

这酒喝到天黑,才见坛底,幼黎与翠儿不胜酒力,浅偿了几口,面若桃花的搂在一旁低声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