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盟座船一时不措,让徐汝愚飞轮战船撞在侧舷,船上刀盾手顿时被震得人仰马翻,随之又是一阵如蝗箭雨,左舷半百武士片刻之间几乎伤亡殆尽。众人还未缓过神来,巨桅突袭而至,五人闪避不及,丧命其下。
尉潦领着五十名清江水营护军,数息之间就涌上前甲板,对那些措手不及的刀盾手施以残酷的打击。刀光错落,血花飞溅,显出出身普济彪锋营的将士极强的战斗力。
徐汝愚知道船上普通刀盾手交给尉潦绰绰有余,目光锁视程景与中年儒士,见他们正抽身向右舷退避,骤哨一声,向他们扑去,身后留下数个残影。
程景与中年儒士见避无可避,不约而同的沉身举掌封击,硬接徐汝愚蓄满丹劲的一刀。徐汝愚强行将回震丹息压住,以刀代剑,天马流星的展开星空飘香剑术,顿起一片银色刀芒,将两人封在自己的刀路之中。数招一过,徐汝愚已知两人深浅,情知要迅速同时解决两人实难做到,若让别的江匪战船涌过来救援,自己这边就危险了。虽然知道中年儒士的身份比程景更重要,但只要杀了程景就能暂时让清江盟的指挥系统瘫痪。心中打定主意,手中的攻势一起落在程景身上。中年儒士似乎知道徐汝愚所想,不但不借机远遁,反而不顾一切的切入徐汝愚凌厉的攻势之中,分担程景所受压力。
江匪船正迅速靠近中,魏禺指挥八艘战船用弩箭封锁江路,但是只有座船上强弩机能洞穿江匪刀盾手的护盾,给予致命的伤害。
另四家江匪似乎觉察出什么,正在变换船阵。
徐汝愚心神明净,恍然间,战场巨细悉数呈现内识之中,情知此时形势万分危急,若让那艘江匪斗舰接近,程景与中年儒士得到援手,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己方反陷险境之中。
正焦急间,五觉归心的内识观见一点墨迹正向自己后背印来,那一击中蓄满强横肃杀的战意,让徐汝愚也觉得遍体透寒。徐汝愚不惊反喜,在那一击及身之际,飞身腾起,身下骤现一支巨墨长戈,贴着徐汝愚衣襟向程景俩人穿击而去。
蒙亦始出此招时,强横霸绝的战意是冲徐汝愚而发,加上他的身形完全被徐汝愚挡住,程景与中年儒士全然没有觉察到蒙亦的存在,等徐汝愚腾身而起之际,才骇然发觉蒙亦惊心动魄的一击,不及生出反应,在丹息转换之击,两人硬挨蒙亦这击,同时向后飞震,在半空中喷出一线血箭出来。
徐汝愚在空中将身子展开,蒙亦想也不想,一掌击向他的脚底。徐汝愚借这一掌之力,缀上飞坠而出的程景,在他入水之际,将马刀刺入他的心窝。
从最先靠过来清江盟斗舰中飞掠出一条身影,将中年儒士接住,落水之前,伸掌虚按水面,只见水面微微一沉,那人已将中年儒士抄在怀里返身向斗船掠去。
徐汝愚嘴角一撇,狭长的制式马刀脱手而去,贯注丹劲的刀身将水面划开一道分水线,却悄无声息的没入中年儒士的后背。
那人一足独立船舷之上,低头一看,这才发觉接回来的人已成一具死尸。
徐汝愚激荡水势,借力提纵身形返回已成修罗场的清江盟战船之上。尉潦等人将船上的江匪清除干净,拥立在徐汝愚的身后。蒙亦已返回己方座船,加强那里的防卫。
那人眼中凶光不减,沉声喝道:“你为何突然攻击我清江盟的船?”
徐汝愚冷哼一声,说道:“程景一意孤行,全然不将我的警告放在心里。这只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我痛下辣手。”冰冷无情的声音在水面之上飘荡,远处坐观的江匪也听得一清二楚,从心里不由自主的泛起刺骨的寒意。徐汝愚脚下的战船不断发出“咔嚓咔嚓”的闷声,战船的龙骨耐不住水压开始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