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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伯英怎能听不出徐汝愚话中的意思,拉着许端国也随着珏儿一同出去了。

梁宝、即墨明昔、魏禺、尉潦四人随着叔孙方吾走入后院。梁宝看见徐汝愚那熟悉的平和浅浅的笑容,心头一热,单膝及地,说道:“梁宝见过先生、师母。”即墨明昔三人随即叩跪,口里呼道:“明昔(魏禺尉潦)见过主公、主母。”

徐汝愚将四人扶起,对即墨明昔说道:“你们三人日后也随梁宝唤我吧。”

虽说在雍扬数月由梁宝代为传授行军布阵之术,但终究梁宝自身所习有限,即墨明昔虽然大有所获,却远远不足,所幸江凌天与去清虚得徐汝愚所托,不时亲自指点他们四人武学以及各种行军布阵之术。现在听闻徐汝愚有意收己为徒,心中狂喜难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连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多谢先生成全明昔。”

尉潦还愣着神,给魏禺一脚踢在脚窝里,不由自主的跟着跪了下来。

即墨明昔幼时与家人一同遭俘,上普济岛不及一年,就与其他数千少年被征入普济军中,进行残酷的训练。即墨明昔那年十二岁、魏禺十四岁、尉潦十四岁,后来三人一同编入普济最强的彪锋营中,凭借自身天赋将二流的丹息术修炼在现在水准,自是千难万难。但是即墨明昔更知道要想让夷族三十万众脱离现时的苦海,凭借几人强横的武力远远不够,但是公良友琴却只想让彪锋营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杀人机器,怎么会容忍即墨明昔他们学习军务兵法呢。

徐汝愚淡淡说道:“仇恨并不会有助于一个民族的复兴,天下各族都是上天的生民,都应在这片土地上获得同等生存的机会。我不希望看到一个强大夷族的崛起,却带给别一个民族满地的血惺。”

即墨明昔伏身说道:“明昔不敢,明昔只求族人能够获得一片可以生存的土地,明昔愿意誓死追随先生。”

“你怎知我会平等对待你族,你怎知我会给你族一片生存的土地?”

“先生心中并不异族之念,先生悲天悯人,先生勇毅果敢,此中大任非先生不能担也。”

徐汝愚眼中精光乍现,即墨明昔面无惧色的迎上的目光,眼中燃烧着火焰让徐汝愚看了心中灼痛,心想:这就是六百年来燃烧不断追求平等与自由的火焰啊。

徐汝愚转过身去,避过他灼灼的目光,说道:“你们在普济修习的只是普通丹息术,能有今天的成就已是不易,怕是再难有精进。先由梁宝将碧落诀传于你们,若有不明之处,你们尽可前来问我。还有,你让外面的人将眼中的凶焰收敛收敛,他们再不是普济岛的海盗了。将当中认字的人全给我挑选出来,夜间到这院中听我讲习军事。不识字的让识字负责教导。尉潦你脸红什么,魏禺你负责教他。”

又讨论了许多,直到马帮众人走进来。徐汝愚领着梁宝等人迎上去,为他们一一介绍。只是介绍梁宝等人时,将他们夷人的身份略掉。

许机心中掠过一丝不悦,面上还是热情如火,朗声说道:“东海派来如此强助,我马帮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汝愚这些日子躲在院中,效果却是出奇的好,符家急望得到东海方面的强助,尤其听说伊翰文将准水以南的仪兴府境拱手相让后,东海郡陈族的地界已与清河相接,符贤比谁都相信东海郡会要打通商南商道。现在还暗中助我们将粮草运往山中。不若这样,我让季胖子将周围的院子空出来,让梁宝领着东海的兄弟住进去?”

“麻烦许大当家了,还有一事需马帮相助?”

“汝愚尽管说出来,马帮能够做的,自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