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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儿捏着徐汝愚的耳朵,横眉喝斥:“臭小愚,你平时脑子聪明得紧,你怎么就想不透幼黎是为了你才放弃花魁头衔?幼黎说了,臭小愚你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若是去争了花魁头衔,会妨碍你的。”

叔孙方吾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恋人间患得患失的心态,任你平日再是聪颖通慧,但事及恋人,不由他不往坏的方面想。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也就不说出来,这其中的酸楚就由这一对恋人自己体会吧。

徐汝愚睁开泪眼,看向幼黎含羞的脸庞,问道:“妨碍我什么,幼黎不是一直想得到花魁头衔吗?”

红晕起雾似的附在幼黎的颈上、面上,流波美目嗔怨的怒视着徐汝愚,也不说一句话,随之“扑哧”笑出声来,嗔道:“一番心思白用在你这木疙瘩上了。”

这是幼黎首次对自己说出情意绵绵的话,徐汝愚自是受用之极,神予魂授,说道:“幼黎是怕嫁给我之后,于我名声有损是吧?”

珏儿道:“看你得意的样子。你与水如影的事还没交待,你别想这么就混过去。”

徐汝愚做出害怕的样子,说道:“大老婆还没问话呢,小老婆就质询来了,以后花舫上是不是我的地位最低啊?”

珏儿美目一斜,道:“你以为呢?你走了一年,叔孙叔最累了,现在他开始休假,这撑船打杂的事,你就都包了。咦,水如影的事你还没说呢,又想错过话头。”

一时又回到一年前亲密无间的情景,幼黎也饶有兴趣的端详着徐汝愚,看他如何回答。

徐汝愚伸伸手脚,清咳一声,抑扬顿挫的说道:“有关我在雍扬城头神勇的事迹想必你们都知道啦,其实呢,我心里害怕得紧,为了告诉公良友琴我并不害怕他,我就请水如影到城楼弹弹琴,壮壮胆子。其实她弹琴的时候,我心中一直装着幼黎姐的琴声啊。”

珏儿问道:“你为什么好好的雍扬都尉都不做了,让人传闻你跟水如影隐居了。”

徐汝愚道:“我在雍扬呆了两个月,你们都不来找我,就来找你们啦。不过现在你们要想做都尉夫人只能找别人了,我现在只是花舫小厮。”

徐汝愚将手臂将上拉伸,打了个哈欠,睡意十足的说道:“我要睡了。”

丹息术达到徐汝愚这种级数,只需稍稍静坐便能补足精力。但是重遇幼黎带予他的欢愉,使他体验到常人情感的极致,这种极致情感的体验,使他“大道泽生”玄功进随意随性的境界,自然而然的萌生睡意。

徐汝愚醒来之际,夕阳余晖正流丹似的照在幼黎绝美的脸庞上,前舱传来霍青桐与珏儿的谈话。

徐汝愚痴痴看了一阵幼黎,两人目光相接,心中各是心荡神迷,幼黎含羞欲别过脸去,却舍不得这种奇妙的感觉,不觉间探手去握徐汝愚伸出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