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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息术无外乎精、息、神、虚。息者有二,五谷饮食入肠胃化为清浊之息以育营、卫二息,息走体水之中,血脉液络是其通途。呼吸之息取之于天地。丹息术修炼正确的法则就是将脉络之营息与呼吸之息炼成丹息。精者,气之精微,充塞五脏六腑,归藏二肾,调和阴阳机理。真精,随意而生随意而亡,变化之速,远超气行。然则息为精母,无足以匹配之内息刺激,经脉就会萎缩。因此修行必须持之以恒。神者,伟力。虚者,妙也,虚力,也唤作妙力,影响人的感官五觉,心智性格,加之于人侵凌心神。武之至境,无也,大道无名大自在哉。形体精神皆无,重归那一点生机,与道融为一体,获永恒之逍遥。”

徐汝愚此时方知傅镂尘的追求乃是脱尘而去,遁入虚空。

“‘大道泽生’何不传于凌天?”

傅镂尘与自己坐顶倾谈,江凌天恭立楼下多时,徐汝愚如何能不明白江凌天正是傅镂尘的传人。

傅镂尘看了江凌天一眼,也不作答,向一旁云清虚说道:“云小子,借你挑明月楼四楼用上一月。”

云清虚肃冠执礼,说道:“敬请。”

傅镂尘与徐汝愚闪身避入楼中。乌走月飞,一月匆匆而过,徐汝愚也无知觉,每日只与傅镂尘推演“大道泽生”之义,楼外动静悉数充耳不闻。

傅镂尘道:“我本欲只留一日,解去你心中魔障,不想羁留月余。宿缘了去,这尘世我再无牵挂,从此专心遁一,去寻我的道了。”

徐汝愚亦知分离就在此即,伏首咽哽说道:“汝愚如何得知先生消息?”

“等我去时,你便知道,莫要悲哀,那是我的大逍遥。”徐汝愚伏首,再抬首傅镂尘已逝了踪迹。徐汝愚坐在那里,只觉这一个月来,生在梦幻中一般,看着江凌天、云娘、云清虚走上楼来。

江凌天问道:“老人家他走了?”

“是的,隐迹烟云,谁也不知他的去处,这就是宗师风范吗?”

“陈子方、梅铁萼等人在楼下候着,你见不见他们?”江凌天见徐汝愚不解,继续说道:“梅家向陈昂称臣以获取宛陵的援助,半个月前,宛陵修建都督府,陈昂出任东海郡都督、郡丞,授汝愚雍扬府虎牙都尉一职,总领雍扬军务。”

“哦,这个月怎么听不见许伯当的动静?”

云清虚说道:“傅镂尘在城里,他怎敢放肆?”

徐汝愚淡淡一笑,说道:“原来也有这种好处。梁宝这小子没生出什么事吧,江大哥,他可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你照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