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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道说道:“青凤精骑在何处?”

陈昂说道:“已在去边邑的路上,我们在路上与之汇合。”

百余人分三拨没入清晨的薄雾中,只余下杳杳的马蹄空空回荡在灞水之上,不及片刻,就被湍急的灞水浪卷得了无踪迹,仿佛一切俱没存在过一般。

徐汝愚在野外寻得一棵巨柏,隐身于茂盛的枝叶中,雍扬情势危不容缓,徐汝愚只得冒险再次尽闭外识调养丹息,如此才能尽速恢复过来。

徐汝愚“五觉归心”的内识向外延伸,与整个翠绿巨木溶为一体,去感知穿梭繁枝密叶的凛冽寒风。成群的麻雀忽尔聚集,忽尔四散飞去,那树的枝叶仿佛成了徐汝愚触须一般,只要出现在枝叶覆盖的范围内的事物,徐汝愚的内识竟能神奇的“观见”。

徐汝愚醒来之时,那些“观见”的风痕鸟迹只留有模糊的印象,望见肩上背上落有几处白色的鸟粪,暗道:真是凄惨,那些鸟儿完全把我当作树干了。换下来青袍,就着沁凉的溪水,将粪迹洗去,又带湿穿到身上。

坐忘调息也不觉时日飞逝,不知现在何时,顾不得太多,辨定方向向雍扬行去,夜间圆月悬空,光耀万里。徐汝愚心想:又是月半了。

二月十八,徐汝愚返回雍扬。梁宝刚从西城军营回来,看见衣冠整饬、瘦削俊伟的徐汝愚负手站在庭中,一时呆住,旋即明白过来,呼道:“先生。”

袖儿与水如影闻声走出,只见眼前这人束发长袍,面如美玉,眸若星辰,翩翩美姿,飘然昂立,怎么也无法将他与那个尘垢满面的人想到一处,却知道是他。

青州散功之兆如一道波纹一般迅疾的荡漾开去,丹息术达至入玄之境的人悉数能够感应到,确切消息却是二月八日才传至雍扬的,江凌天那日在挑明月楼三层宴请梁宝、水如影、袖儿,并将详情相告。

梁宝原以为徐汝愚不日就会赶回雍扬,不想一等又是十日。

徐汝愚将背上戈囊解下,递于梁宝,又指着他身上的犀皮甲问道:“你现在是哪家的兵丁?”

“宿帮组建卫军,我便进去了。”梁宝惶惶不安的看向徐汝愚,见他眉头轻皱,愈加惶惶不安起来。

袖儿说道:“你这笨徒弟还当上了伍员。”

徐汝愚“哦”的看向梁宝,说道:“上过几次城头?”见他腰间悬着的环首刀,厉声道:“掣出你的刀来。”

梁宝心神一震,骇然看向徐汝愚不解他为何突然恼怒。徐汝愚凌厉一掌印来,触及肋下,丹劲暗吐,梁宝“砰”的直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