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马直向密林驰去。徐汝愚马术不精,在农田之奔驰,更是不知道如何控马避开绊蹄麦草,一路磕绊前行,不肖须臾,就给梅玄墨率众追至三百步内。
徐汝愚余光所见,追兵纷纷擎出长弓,心中骇然,心中暗呼:这班人只要有肖乌野手下一半厉害,十个自己不够射的。心中虽然这么想,手上却不放松控马。看着越来越近的密林,耳边紧听着急如骤雨的追兵马蹄,心中攸然进入无波止水的境界,浑然不惧身后追摄的杀机,在那众箭离弦的瞬息,高高从马背上拔起,看着密如疾雨的箭矢刺入马身,箭羽紧贴脚下掠过,攸的没入前方的泥地中,心神却无一丝波动。待那追兵再次抽箭搭弦之际,丹息下沉,将步云身法发挥到极至,掠地的几个轻纵却如踏在空处般如急风卷云窜入密林。
“唰唰唰”,箭雨又至,左肩一痛。徐汝愚反手一握,也不拔出,只是不让鲜血留在地上,须臾不作停顿,向密林深处掠行。心中不由庆幸及时入林,让密不透风的树木挡去箭雨。心想:幸好不是肖乌野追来,若让他指挥,大概会分出一部分人,射箭封死自己所有角度。
箭矢触体之际,丹气自发涌去阻截,比徐汝愚自己运气还灵,箭入半寸而止,没有伤及筋骨。徐汝愚将箭拔出,那丝痛楚与五年前寒息郁积丹府相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徐汝愚眉头轻皱,看着只有些许血丝的矢锋,一愣,反手去摸伤肩,也不觉有鲜血渗出。心想:旋拧丹气还真不是一般有好使。
梅玄墨众人入林搜索的声音簌簌传来。徐汝愚微微一笑,扬手将箭向地挥去,攸的没地不见。徐汝愚轻身纵上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冠中,敛息宁神,看着众人提剑在树下小心翼翼搜索过去,只觉心中写意之极。待众人向北面渐行渐远,游身下树,反向向林外走去。
潜至入林处,果不其然,梅玄墨只留五人看守群马长戟。五人万万想不到徐汝愚会潜回原处,都席地围坐高谈阔论,长剑放在身侧地上。
徐汝愚长身跃出,五人反应不及,已被他用长戟抽晕一个。其余四人,不及拿回兵刃,急急翻身避开。
徐汝愚见是寻常兵丁,也不着慌,一脸坏笑,道:
“你们大概很怕我来捅你们。自己打晕自已吧,要保持安静,知道不知道?”
四人动作一致,举手劈向颈脉,软身倒地,徐汝愚看了一惊,心想:难道这个也经过训练,动作这么一致?吐吐舌头,来到群马前,抽戟一扫,五匹战马前腿生生折断,发出惨然痛嘶。
徐汝愚神色顿时黯然,心想:我若有他法,也不会如此。解开群马缰绳,又狠心向其中一马刺去。又一声惨然长嘶响彻云宵,回荡不止。除了一马缰绳在徐汝愚手中,其余骏马都发蹄四处狂奔,须臾间四散不见踪影。
梅玄墨听见群马惨嘶,大感不妙,急忙赶回来,只见地上躺在六匹伤马长嘶不已,看马的五人也倒地昏迷不醒,心中不由大恨。
徐汝愚纵马已在数十丈之外哈哈大笑,说道:“梅黑黑,你如能乘那六匹瘸马追上我,我就束手就擒。”
梅玄墨将拇指、食指放入口中,发出一声长哨。徐汝愚坐下黑骏闻哨扬蹄立起。徐汝愚不及防备,滚落在地。见黑骏向梅玄墨奔去,也不及虑他,反手将长戟射出,如奔电一般直入黑骏后股。黑骏顺势栽入前方田地,挣扎几下,终是没有立起身来。
徐汝愚暗感可惜:这匹神骏就如此废了。也不由暗骂自己糊涂:只贪图黑马神骏,不曾想到这是梅黑黑的坐骑,神骏认主,不是自己轻易驾驭得了的。看着群马已消失在视界里,不由暗苦:又要拼脚力,看来人不能轻易得意。
见梅玄墨发足追来,徐汝愚也不敢停顿,立即向西北奔去。心想:肖乌野有意放水,定然会老老实实的听梅黑黑的命令守在林子北面。
徐汝愚发足狂奔,然而四下旷野农田,不能将行迹掩去,梅玄墨与十余族中好手虽无法逼近,却是吊住他的踪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