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府占地极大,要招待这区区百来人却也是小菜一碟,这些入选的人逐一被安置住下。
张贴在上面的字逐张被人揭下,临近傍晚,却有一张迟迟没有人来揭,这刻这仅剩的一张成为唯一的焦点,心中纷纷暗忖:“写这字的人怎么还没来,莫非只是想展示一方,或许临时放弃了”,百人百个心思,却均感到好奇。
当众人看久了,却发现这字大不一般,显然出自书法宗师之手,到底这人是谁,却更让人期待。
那儒士就久久没人来揭下这最后一张,朗声道:“不知道这‘囚’字是出自哪位高才之手,前上前揭下并确认一番,我们也好接待”。
儒士喊了几声,却依然没有人上前,在场许多人真希望这字就是出自自己之手,只可惜这种事情却无法冒人,这指纹一比对就立即露馅了。
直到傍晚,那“囚”字依然张贴在墙上,那儒士只好让四个士兵留下来看守,等待那人来揭。
天黑了,众人也陆续散去。
这“囚”字正是易寒所写,当初是无意中写下,却不是为了求亲,自然不会前来揭下,也许他早就把这件事情忘之脑后也说不定。
海棠借感谢之名特意找易寒说了一天的话,试图完成小姐交给他的任务,只是易寒守口如瓶,就是不肯讲出自己的身份,还说了一大堆这样挺好的,为什么偏要探他的底细。
也是,易寒若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怕是海棠就不敢和他这般轻松随意交流了,易寒想海棠在自己面前展示真实的一面却不是带着面具是一部分原因,另一方面就是他确实不方便泄露自己的身份,他只是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达成这一次来到镐京的目的,然后再回京去。
房间里,齐碧若和刚刚在门口的那个儒士交流着,待听那儒士讲完,惊讶道:“还有一张没人来揭?是那个字?”
儒士应道:“是个‘囚’字,这个‘囚’字在一百一十二个字中一骑绝尘,首屈一指,我打算帮小姐特别留意,怎知道那人却没来”,这个儒士也算是有眼识的人,也是能看出其他的字和这个“囚”之间的差距。
齐碧若道:“楚先生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儒士笑道:“小姐,我虽不年轻了,可眼力可没降低,一个字写出来是好是坏,是深是浅我还是能辨认出来的,我倒也认识几个大书法家的笔迹,只是这人的笔迹我真还没看过,依我估计这人至少应该五十岁以上了”。
齐碧若点了点头:“不经岁月淫浸,实难写出这样的字来,仅仅一个‘囚’字已经足够让我们看到了许多外表看不到的东西”。
儒士道:“高才之人多有异癖,也许他另有打算,至于那张字我已经让士兵看守了。”
齐碧若淡道:“多一个少一个也没有什么关系”,但眼神却透出一丝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