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眉生问道:“你瞧出什么来了吗?”
易寒笑道:“画的虽是景色,但这山这湖这寺却只是寥寥几笔有个轮廓,这墨迹多用在人上面,所以我才说夫人的画重气息。”
顾眉生笑道:“也是我陪笑待客,见得人多,卞玉京却好静喜花,不喜人气”。
易寒应道:“夫人莫要自贬,并非陪笑待客,却是礼贤爱士,卞玉京也并非不喜人气,只是不喜那扰闹的惺惺作态”。
顾眉生嗔怪道:“你怎么什么都要否定我”。
易寒笑道:“莫非我说夫人说的极是,夫人心里才会欢喜”。
顾眉生看着她,妩媚笑道:“有何不可?”
易寒道:“夫人会喜欢谄媚奉承的人吗,夫人见多了这种人,易寒自然要标新立异,让夫人感觉新鲜有趣”。
顾眉生轻轻笑道:“果然是情场浪子,连女儿家的心思都把握的准确无误。”
易寒笑道:“这世上饱学之士不在少数,亦多风流,只是没有多少人似我这般喜贱。”
顾眉生道:“此非贱举,男子为尊,自幼便标榜身份,惯以为习,却极少有人能做到似你这般体贴人心,表面虽受委屈,然而博得女儿家的芳心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你才是真正的狡猾奸诈的人哩”。
易寒大感冤枉,苦笑道:“夫人说非贱举,却将我给我安上了狡猾奸诈的黑锅”。
顾眉生道:“好啦,我们坐下来,我泡茶给你品尝,算是赔罪”。
两人在小圆桌的小坐墩对着坐了下来,顾眉生焚炭烧水,炭烟袅袅,对面美人绝尘淡如其人,让易寒有种轻松自然的感觉,只感觉顾眉生真是知己好友,而不必去惦记那些男女私情,她既坦荡,易寒也就坦荡,她先前虽沦落风尘,倒也是命运,难能可贵的是她自强不息,出于污泥却更显洁雅风度。
顾眉生抬头突然见易寒痴痴看着自己,微笑道:“你这么使劲盯着我干什么?”她风情洒脱可不似一般少女腼腆害羞。
易寒道:“上次茶馆一会,没有细细端详,这会雅静,却惦记夫人当年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