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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易寒回到席府,远远的就看见一顶轿子迎面走来,这是席夜阑的轿子,因为芷文站在轿子旁边。

刚好同时到达大门口,易寒微笑道:“芷文,你们去哪里了”。

芷文没给他好脸色,瞥了一眼转过头去,冷冰冰的从口中说了一句:“多嘴”。

易寒哑然失笑,轿子已经放下,他颇有风度的站在一旁,打算让席夜阑先进府去,席夜阑优雅的从轿子走了出来,看着她发丝飘飘,信步闲庭的姿态,一时间恍如隔世,席夜阑也有这般充满女子娴雅的时候,完全无法想象她是那个风姿飒飒的席夜阑,平静淡漠的脸容是那么的静淑。

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巧笑嫣然,目光入神似飘到了远久,易寒认为,她内心一定有许多深深浅浅的故事,她心中藏着什么样的人物呢?又有什么人能让她如此怀念呢?易寒有些好奇,因为要让席夜阑屈服的人,一定是比她还要优秀的人物,此刻的席夜阑目光神态让他感觉熟悉,他突然想起来,席夜阑当初在雁门关望着那雕塑的时候也是这样充满了女子的味道,虽然一喜一悲,但易寒能肯定,这二刻是那么的相似,他那个战死的未婚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不经意间的一刻无声胜有声的美好却被易寒出声打破了,“小姐,他到底是谁?”易寒的语气充满了关切,他明白丧失爱人的痛苦,这会让你的生命只剩下空白,活着只为了挥霍时间,只有怀念那一刻,内心才会充盈着淡淡的快乐。

席夜阑淡淡的看了易寒一眼,“似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也无法理解”,说着走了进了府去,芷文不悦的瞪了易寒一眼,“你以为你很聪明,多嘴!”说完追上席夜阑,尾随进府去。

易寒撩了撩鬓角的发丝,突然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他瞪大眼睛,扇动眼睫毛憨憨的看着席夜阑的背影,竟有点期盼自己就是她心中想的那个人,假如真是如此,那该是一件动人而又美好的事情啊,内心隐约有一种温暖柔软的暗香浮动,想认真去感触的时候,这种感觉又不可捉摸,他已经不是曾经的易寒,他的眉目展露出君临天下的英气,把席夜阑从心底抹去,美丽的诱惑已经不能再左右他的行为。

席夜阑回到房间内,轻而温柔的将那纸笺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眸子闪着冲动,双手却一动不动,这纸笺在手中,她的心中便有一份充实,可打开的时候,它就只是一张纸笺而已,她一生中所有的犹豫都因为这张纸笺,她多么希望里面能长出那黄艳艳的小花来,理智却告诉她,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一旁的芷文看着有些难受着急,说道:“小姐,快打开吧”。

席夜阑直率的笑道:“现在不打开,等我拥有下一张的时候,再开打。”说着,将这张被风吹日晒过的纸笺贴在她的脸颊,脸蛋有些依恋的摩挲着。

一旁的芷文叹气,只有这一刻的小姐是痴的,芷文德内心有些难受,她也觉得不要打开的好,省的再次看到小姐冷漠而空洞的眼神,她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心中开始痛恨自己也崇拜的麒麟,男子都是可恶的,不禁想起了易中天这个混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芷文轻呼一声,“小姐,该吃饭了”,说着取出的檀香木匣放在桌子上,启开木匣,里面浅浅的十来张纸笺平摊着。

席夜阑把折起的纸笺放入,说道:“这一张在里面显得那么特殊,为什么不能一样呢”,话虽如此,她却亲自动手将木匣合上。

这个时候窗外已经暗沉沉了,芷文燃起油灯,红莹莹的,别具一番情景,两人走了出去。

小屋变得安静,一阵风吹来,拍打着窗户,灯焰一闪一闪的,几点油溢了出来,沾上星火落在桌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