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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年妇人倒是很热情,本来要回去的,却说愿意亲自带易寒过去,易寒委婉拒绝几次,那老年妇人才作罢。

有了指点,这一次很快就找到那颗许愿树,原来是一颗年月比较久远的大榕树,枝干粗壮,树叶茂密,树上垂着无数根黄布条,有的黄布条上吊着纸笺,有些黄布条上却空荡荡的,像女子长长的发丝,微风一吹便飘了起来。

许多人站下树下,捡起地上细小的石卵子,用纸笺包起来,用红绳的一端将纸笺和石卵子捆了起来。

易寒知道怎么做了,走近,突然看见人群之中的芷文,为了避免碰见,他停了下来,让他好奇的是,芷文系上一张纸笺,却伸手却解下另外一张。

等待芷文离开之后,易寒才走到树下。

第十二节 缘来如此

易寒不信鬼神,但他信因果,一个人有什么福分磨难都是与他的所作所为有说不清的关系,从男女之情中尝到了甜蜜、充实,相同的他也要付出苦涩相思的代价,无奈乏力的代价,风流放荡让他在花丛中如鱼得水,也让更多的女子爱他也恨着他,有的时候他真的想收敛,但收敛之后就不是真实的他了,那是虚伪的他,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伪了,毫无顾忌的热情离他越来越远,人在世俗,身上背负着重重的壳,这些都是无法抛弃的,如何能做到心随所欲?要远离世俗只有两种选择,死或者出家,那一切就都放开了。

易寒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卵子,圆圆滑滑的,小心的用纸笺包裹起来,用黄布条捆绑起来,因为是布条,所以并不怕滑落下来,做完这一切,看着密密麻麻的黄布条,每个人都想心想事成,愿望不就是欲望吗?心淡如水的玄观都不能避免,还有谁能够避免。

骤然看见一澄心堂纸笺,垂挂在树上,易寒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回头往刚刚自己捆绑的位置望去,没错这个结是他刚刚打的没错,又转过身去触碰刚刚所见的纸笺,只感觉纸面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没错,这是同属一种纸笺——澄心堂纸笺。

易寒知道,这种澄心堂纸笺世上只有一大张,心中暗忖:“难道玄观以前来过这里”,在认识他之前的玄观是不一样的,无欲无求,或许在自己远赴雁门关的那段时间她来过这里,这让易寒很是好奇,有一种冲动想知道里面到底写着什么。

他就站在这垂挂在树上的许愿笺面前站了很久,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犹豫了半响之后,才决然转身离开,一阵微风出来,枝摇叶摆,那黄布条荡了荡,一声细小物件落地的声音传来,易寒转身,刚刚所见的澄心堂纸笺已经和石头一起掉落下来,纸石两分。

不管是不是玄观的心愿,都是一个人的心愿,易寒弯腰要捡重新系上,又一阵风吹来,将纸笺吹了几步远,易寒走了几步,就要弯腰,又一阵风吹来,这一次纸笺又翻滚了好远。

如此一番,这纸笺似带着人性一直在戏弄易寒,当他靠近的时候,就飘远。

易寒就被张纸笺牵着鼻子走,恍然不知自己已经走了不近的一段距离,远离那许愿树。

纸笺飘到一张桌子上停了下来。

一个中年人憋着脸对着易寒道:“公子,请帮我看管一下摊子,我去趟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