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文打开一条门缝喊道:“没你的事了,回去吧”,然后又返回屋内,见席夜阑眸子半垂,知她正在养神,心中却有话不吐不快,犹犹豫豫却也没有说出口来,过了一会之后,只听席夜阑轻轻道:“芷文,有什么事情说吧。”
芷文这才开口道:“小姐,有一件事情是关于那易中天的”。
席夜阑应道:“现在我不想听到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跟小姐你有关”,芷文迅速插上了一句。
席夜阑睁开眼睛,有些好奇道:“跟我有关?”
芷文道:“我刚才去寻易中天的时候,听老爷与他讨论,正打算将你许配给他,还说什么男为尊女为卑,只要他才能有降住你的性子”。
席夜阑淡淡道:“爹爹早有将我许配给人的念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不能一辈子都做个不孝女,假如他真有些能耐,嫁给他也好,至少看起来顺眼一点”,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她一直在等待那个属于她的男子,可是又能得到几时,等到花期凋谢,人老珠黄,不能再嫁的时候,给家里的长辈添堵吗?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毕竟事关终身大事,哪能草率行事,那易中天必有过人之处,才能得到父亲的赏识,甚至打算将自己许配于他。
芷文震惊道:“小姐,他在府里只是个下人,怎么能配的上你,再说了,小姐你心中不是除了他,谁也不嫁吗?”
席夜阑有些激动道:“你说,他在哪里!他现在若是立即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不肯娶我,我也要拿刀逼着他娶,茂绩犹可闻,英魂不可呼”,眼眶却变得有些红润,语气一轻,“配不配上都没关系,只是一个名分而已,他过他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河水不犯井水”。
芷文还第一次听到这种道理,若成了夫妻,却各过各的日子,这样的关系不是比陌生人还要让人别扭吗?小姐怎么会想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不过要让小姐心甘情愿还真的没有可能,芷文却比夜阑还要明理,说道:“小姐,你若只是为了敷衍老爷太爷,还不如不嫁呢,这样害了他,也是害了你自己”。
席夜阑淡淡一笑,充满苦涩道:“那你说我嫁给谁好呢?”
这个问题芷文无法回答,“她是个婢女,要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都难,更别说小姐眼界更高,想象真可怕,后半生的命运,根本很难掌握在自己手中”。
席夜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眼睛闭上,慵懒道:“芷文,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
这一日易寒却抽了个空出去南郊祭祀天坛踩点,冬至之日即将来临,每年这个时候,皇帝都要到这祭祀天坛祭天,祈祷国泰民安,到时候文武百官也会出席,而易寒作为席幕德的贴身护卫,这是最靠近皇帝的一次机会,这个假刺杀皇帝的计划,他打算就在这一日来做,若是等皇帝回到皇宫,宫内护卫重重,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易寒身为席府护卫统领,自然能在府内来去自如,非常随便,返回府内,还未吃饭,准备到厨房看还有没有剩菜剩饭,忽闻一阵清气飘来,见是席夜阑也朝厨房走来,易寒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步伐有些轻飘,不甚利落,心中有些怜爱,任她性格如何刚毅,终究是一个需要男子疼爱的女子,走了过去行了一礼,“小姐,天色不早了,有什么需要,让小人代劳就是”。
席夜阑本来不欲与他搭话,被被他拦住去路,沉下脸来,“不必了,你去忙自己的吧”,说着独自往厨房走去,她的日常居住一般都是芷文在服侍,今日刚好芷文要送斋饭到内堂给祖奶奶,顺便陪着作伴,便自己独自往厨房走来。
走了几步,见易寒也跟了过来,突然转身厉声问道:“你为何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