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撞来碰去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易寒想不到这公子竟深深一揖赔礼道歉,有些讶异,连忙上前扶起,“兄台不必多礼,无碍无碍”。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竟感觉一见如故,互有好感,恨不得把酒叙个痛快,相请不如偶遇,那宋公子也未问易寒姓名,就要请他入大厅叙话,易寒正要答应下来,却想到自己不方便,就要拒绝。
突然陶谷等人看见这宋公子居然与这易少爷在门口聊了起来,陶谷喊道:“宋公子,你总算寻来了,快快把易公子给请进来”。
易寒这才发现这宋公子与刚刚那几人是认识的,这些更是不方便,连忙婉拒道:“不啦,改日有机会再聚”。
宋公子却热情道:“兄台此话差矣,人海茫茫,以后我如何去寻你,我们既然一见如故,怎么错过这个相识的机会”,说着自报其家门来,若是一般人听到这宋文卿的身份,自然大吃一惊,恨不得高攀,易寒倒一脸平静,他曾经听赵博文说过,福建宋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出身贵族,风采气度果然不凡。
宋公子见易寒一脸平静,却暗暗喜欢,寻常人听了他的来历,无不阿谀奉承,一脸倾慕,老是碍于他的身份而无法畅聊,这易公子果然不是个俗人,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易寒一脸为难,本来人家以诚相待,如此热情他怎好拒绝,可实在是碍于身份敏感不便亲近,宋公子看着他脸色,问道:“兄台莫非有难言之隐”。
易寒只得说道:“不瞒宋兄,我家族有一仇家,所以一家人才躲到这小县城来,本来一人独来独往,今日与宋兄一见如故见结识宋兄,又恐连累了你”。
宋文卿不以为然道:“是何仇家如此赶尽杀绝,宋某家族还说的上些话,不如兄台讲出仇家来历,我出面调停希望能化解干戈”。
只是一面之缘肯如此相帮,这宋文卿果然是个怪人,但偏偏这样的怪人更能引人好感亲近,易寒自然无法说出仇家来历,因为他潜在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现在想拔掉易家这颗眼中钉,易家老老实实呆在小山村还好,一旦进入权势中心,触犯别人的利益,那就是四面树敌了,说句不好听得话,宋家虽贵为大东国四大家族之一,可是面对易寒口中说的那些仇家无疑不是蚂蚁撼树,想到这里易寒忙道:“谢宋兄好意,我那仇家实在是太强大了,恐就算宋兄亲自出面也无济于事”。
宋文卿以为易寒还不知道他宋家在大东国的实力,问道:“兄台,你可真正知道我的来历我的家族”,确实一般人都得卖他宋家几分面子。
易寒点头道:“自然知道,宋兄得家族乃是大东国四大家族之一的福州宋家,大名鼎鼎,我如何可能孤陋寡闻到连福州宋家都不认识”。
易寒如此说来,宋文卿更是讶异,既然知道他的来历却依然说帮不上他的忙,这易公子的仇家到底是何人,难不成是当今皇上,想到这里低声问道:“兄台一家可是背负重罪,受朝廷通缉”,官场之上失足下马的高官不少,有的更是被朝廷通缉,一家大小连夜逃跑隐姓埋名在小地方,他见易寒风度不凡,定是出自名门,绝不是小家小院出来的公子。
易寒想不到这宋公子居然能如此联想,虽然问来有点出入,但细想却也差不了多少,易家一门永世不得录用,还有比这更加让人感觉痛苦憋屈的吗?易家表面虽风光无限,背后却是辛酸无奈,应道:“与宋兄说的差不多”。
宋文卿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可以问的太仔细,两人第一次见面对方肯如此坦白,已是难得了,至少说明这易公子非常信任自己,所以才敢承认,说道:“兄台请放心,我宋文卿绝不是那种卖友求荣之人,且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易寒刚刚已经明确表示了,若要相交,他易寒必定有所保留,无法如实坦白,而宋文卿的话也明确表示,他并不介意易寒隐藏身份,只图有一知己可畅聊足矣,两人心中都有点佩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