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锄被说得惶惶不安,低着头不敢来辩,皇帝一脸严肃道:“皇叔,此事也是朕的一时疏忽,幸好,雁门关暂时已经无城破之危”。十一王爷道:“皇上,雁门关虽暂时无忧,却无法永保无忧,西夏举国之兵来犯,其狼子野心乃是图我中原沃地,西夏若长围不退,战事吃紧,长此以往,人力物力耗费巨大,国库一旦空虚透支,百姓生活苦困,臣担心的是其余三国趁机来犯,到时候三面临敌,又将如何抵挡住这猛烈的攻击,恐怕……”说到最后十一王爷摇头叹息。
这些话在场几人虽心知肚明,也就十一王爷敢不用旁敲侧击直白说出来。
老宰相丁制心中暗忖,“十一王爷为人就是刚烈,此刻皇上已经为雁门关之事愁白了头发,哪知道局势刚刚稳定下来,又说出这样一番骇人听闻的话来”。
皇帝心神俱惫,“皇叔,以后的事情等过些日子再谈,朕这些日子已经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众臣明白,纷纷告退。
第四十二节 庄庸凡回京
再说这庄庸凡此刻才慢悠悠的走在从金陵到京城的官道之上,他是故意拖慢自己回京的时间,让易寒能专心主持雁门关的战事,若不然他回到京城,而雁门关方面的文书送到皇上手中,那就立即暴露了易寒假冒元帅的身份,皇上未见易寒之才,自然不敢让一个假冒之人担此重任,就算是他庄庸凡指定的也不敢,必火速传书让人将易寒擒下,让林毅岳暂时代替元帅之职。
而这些时日他通过自己的渠道也获悉到了雁门关方面的战况,可以说他知道的一点也不必皇城那边晚。
当他知道雁门关真的守住了,既震惊又惊喜,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明、峭二山被占,十几万西夏大军围城,要守住雁门关是如何艰难,缺粮之危,兵力不足等等,每一点都能让人愁白了头发,从西夏军第一次猛烈攻城,而镇西军方面从容调度守了下来,他就知道易寒不只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他若在场,会防备西夏军全军攻城,同时也会布置一些防御,但是绝对不会做的这般彻底,早早的调动全军。
这样做是非常耗尽士兵的身心,倘若西夏大军等过几日再来攻城,无疑会让雁门关城破的更快,可能若不是早就做好准备,相信那一战守下的可能性却微乎其微,易寒的做法没有错,自己的想法也没有错,只能说易寒在准确的时机做了准确的事情。
此刻在庄庸凡心中,易寒之才不亚于孤龙,而他稳重且大胆却要胜孤龙一筹,稳重是年轻将领所缺陷的,而大胆却是老将所缺乏的,他却能很好的将两者融合在一起。
至于能借来粮草,搬来援兵,虽说是别人之力,但这也不得不说是他的能耐,这两点他庄庸凡就做不到,心中非常庆幸自己做了让他假冒自己的这个决定。
当获悉西夏军真的进攻雁门关时,当时真的是心急如焚,直到此刻战局稳定下来,他才能细细想到易寒给他带来的惊艳,还有他的那份远见,若不是半路偶遇他,等他回到京城获悉战事再奔赴雁门关恐怕已经晚了。
普通的马车,朴素的装扮,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上京城走亲戚的老头子,谁又能想象这样一个糟老头子竟会是此刻牵动大东国内百姓大名鼎鼎的镇西军元帅庄庸凡,所有的人都认为庄元帅此刻正在雁门关与西夏大军抗衡。
马车通过城门,走在宽敞的石砌大道,往日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道路上因为受战事影响,人烟车马少了许多,不似印象中那般繁荣昌盛,庄庸凡揭开车窗,看着道路两旁,深深感慨,自己已经二十年没有回来了,有些东西变了,有的东西依然没变,岁月流逝,当年出征他还是青壮之年,如今已是两鬓斑白。
马夫问道:“老丈,你要去往何地,说来我也好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