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岳来到易寒身边,低声问道:“我看对方阵地静悄悄的,丝毫没有进攻的迹象”。
易寒抬手将身边士兵遣离,这才指着前方,低声道:“你看敌军扎营,每一个营帐便像一个士兵,是不是感觉像进攻的阵型,冲锋,掩护,后援,他们根本无需整备,只需一声令下,便可攻来,让你措手不及”。
林毅岳看去,顿时大惊,“我竟糊涂到看不出来”。
易寒淡道:“我一般看事情都喜欢联想都某些人的生活习惯,谁能去注意对方营帐的布置呢,只是我习惯如此,一下便能看出,你不必内疚,苍狼在那个阴湿之地应该待的很难受,不知道他是不是耐不住了”。
这句暗含深意的话,却不知道林毅岳听出来了没有,他问道:“元帅,你看苍狼什么时候会进攻,若能未卜先知最好,将士处于高度警备的状态,人也容易疲惫,别人掌握着主动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易寒舒舒身子,淡道:“东风起时”。
林毅岳明白了,“我去下面查看一下,已备突然”。
第七节 守城第一役
易寒屹立墙头,他已经足足站了好几个时辰,一动也不动望着密密排在起伏的青山前的敌营,营顶似林,突然他感觉迎面一阵东风吹来,将耳边鬓角的白发吹扬了起来,敌营悉悉索索帐篷涌出人来,易寒知道,战斗马上就要开始。
往城墙下望去,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兵,保持高度警戒已经好几个时辰,脸上纷纷露出乏意,身子再也无法与一开始一样保持端正,可拽着长矛、弓箭的手依然紧紧握住。
西夏军营前旋即铁甲成林,在大地上组成一道长长的墙,墙顶上笼盖了世间最冷的寒芒,那是一击就能取下人的性命的寒冷,每一支长矛是一道冰棱。
染血屠戮的时刻来到了吗?易寒喃喃自语,他都看见了,这作为岗哨的士兵难道没有瞧见吗?望去,与他并站一排的士兵,已经疲惫到趴在墙头睡着了,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精神消耗巨大,易寒走到最近一位士兵身边,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那士兵猛然苏醒,看见易寒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回来了,正欲行礼,易寒却指着山峦那边密密麻麻的敌军涌来。
士兵大惊失色,大吼一声,“西夏军来犯,快迎敌”,他的声音虽大却依然盖不过那齐声的呼噜,易寒走到大鼓前,擂起铿锵急促的鼓声,听到这熟悉的鼓声,所有的人都似乎被恶梦惊醒,拿着手上兵器,有序涌上墙头。
寂静的可怕,空气中便只有易寒激荡起伏的鼓声,几万大军在听到鼓声那一刻起便奔腾而来,漫漫黄沙呼啸,场面惊心动魄,瞬息之间前锋便已靠近城下。
此时“嗖”地一物飞上城头,洞穿了一个兵士的胸口,射来的是一只五尺余长的标枪,这一枪从城下掷来,少说也有百步之遥,威力竟一强如斯。
镇西军守军早已待位,城楼的第一排士兵一手高扬起手中的盾牌,另外一手紧紧拽着大刀,后面一排从第一排人缝冒了出来,张弓射箭反击,如雨倾泻的箭矢朝西夏军冲锋军队射去,厉弓射去,除了身中要害的敌人应声倒下外,余中箭者却不能丝毫有半分阻碍他们冲锋的脚步,西夏军手持长矛的前锋纷纷还击,一排枪发出,第二排又出,顿时黑压压枪雨涌上墙头,镇西守军还未来得及发出第二轮的箭矢,有的兵士躲得稍慢,就被标枪透身而过,前排盾兵,虽手持盾牌抵挡,却经不住标枪一击,洞穿盾牌插入胸口,惨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