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熙又对身边一名传信兵道:“你迅速赶往雁门关,请求火速增援!”
今早他已经让周捷前去雁门关,照估计,整备军队一天,明日一早援军才会出发,或者根据周捷所传达时的军情,形势没有像此刻这般严峻,雁门关那边根本没有打算派兵支援,守卫明山本来就是他们明山驻卫军的职责。
西夏大军密密麻麻的聚集在明山西面脚下,音响宏大振奋人心的冲锋鼓刚一敲响,浩浩荡荡的呐喊声充斥天地,西夏军出动三分之一的兵力,分三路从正面,双翼攻来,似三股红色的浪潮涌上明山。
宋剑出与陈硬豪屏住呼吸,周围的士兵憋足了气,紧握手中兵器,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与浩浩荡荡的呐喊声,华夏军寂静的可怕,百丈……五十丈……红色浪潮越来越近,十丈……透过火光他们已经可以清楚看到冲在最前面的西夏士兵那狰狞的面孔,一会之后他们就要将手中兵器毫不留情的刺向这些素未谋面之人的胸膛,而对方也是一样。
就在这时,虎贲郎与卫兵营众将士心中的杀气已经攀升到了极点,两人大吼一声:“杀”,华夏军像无数只利箭倾射而出,西夏军手中的火把朝两营扔来,天空中咋时像出现了无数只萤火虫。
虎贲郎与卫兵营眼中只要一个目标,敌人,妄想用火把扰乱阻碍他们冲锋的势头那是不可能,在西夏军密密麻麻的火把出现在西夏军帐营时,他们早已赤裸着上身,在身上涂上湿土,两营中不少的士兵被火把砸中,却无关大碍。
瞬间两军相碰,就像巨浪拍打在坚岩之上,厮杀声,刀剑击碰声响起,那刺入胸口抽刀而出迸发的鲜血便是溅射出来的浪花。
宋剑出与陈硬豪身先士卒,带头冲杀再最前锋,虎贲郎士兵一字排开,除了树,他们中间再没有任何空隙,陈硬豪带着卫兵营如尖刀从中间冲入敌阵,越冲越远,八百名卫兵营的士兵一下子就被围中间。
虎贲郎却不冒进,步步为营,正面压迫西夏军,保持方形阵型,只要有士兵倒下后面,后面必有人补上,绝不给对方留下空隙,左右兼顾,时刻保持只有前方是敌人,只要有西夏军冲入其中必前合力将其击杀。
宋剑出看见卫兵营被围在其中,拼命厮杀,苦苦挣扎,人数越来越少,眉头一皱,大喝道:“改换阵型,渗!”
虎贲郎全营散了开来,两人一对相互掩护从敌人空隙杀入,不求杀敌,只求渗透,直接冲入敌人后排,片刻之后,虎贲郎全营像沙子一般渗透入敌军之中,两军不再是前仆后继的正面冲杀,而是乱战成一团,似棋盘之上黑子与白子一般。
由于虎贲郎全营的渗透,陈硬豪所带领的卫兵营有了喘气之息,从内围厮杀开来。
一个时辰之后,西夏军越来越少,可是却没有人有逃跑的意思,就算被砍断手臂,就算身上无数伤口,依然露出狼一般的眼睛冲了上来,直到一个一个倒下。
总算抵挡住了第一波攻势,虎贲郎与卫兵营也损失惨重,两营一边往后回退一边给地上那些呻吟痛叫的西夏军在胸口补上一刀,将受伤的士兵安置在后方,趁下一波攻击前的空隙包扎伤口。
宋剑出怒吼道:“陈硬豪,你这个蠢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老子损失惨重”。
陈硬豪沉默不语,从昨夜到今日,他卫兵营二千人已经剩下身后不到二百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个个表情麻木,已经忘了思考,唯一能做的就是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