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良……”韩风缓缓说道:“你是宇文家的人,在大墩,你要把你在宇文家发生的一切,编成段子,吩咐人用各种方式传递出去……”
对于这个方式,韩风有十足的信心,无论是古代还是一千年以后,人们对八卦都有天然的爱好,尤其是什么豪门丑闻,诸子争产,后宫争宠这样的故事津津乐道。三人成虎的典故,并非无因,当说得人说了,宇文良的形象就会从一个“逆子”变成受尽磨难而又百折不挠返回琉球来的“好汉……”
“但是,要怎么说,才会让人觉得,我是真的受尽委屈了呢?”宇文良皱紧了眉头,语言可以很强大也可以很无力,用一段话让人感悟到自己的心情,实在不容易。
李妙笔张口说道:“子曰……”
韩风没好气的打断了李妙笔的话头:“曰个屁,这种话能对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墩人说吗?”正为难之间,韩风忽然眉头一挑,想起一句铿锵有力的话来,于是,转首冷冷的看着宇文良,一字一句的说道:“告诉那些大墩人——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不想一辈子让人踩在脚下!你们以为我是个败家子?我等了三年!就是想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有什么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我等了三年!就是想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有什么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宇文良紧紧咬着牙关,胸膛不住起伏,下午的阳光透过稀落的树杈之间落在他的脸上,将那张年轻英俊却充满仇恨的脸庞笼罩了一层肃然的光芒。这番话,彻底击碎了他心中的保护壳,每个字都是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林智略带诧异的看着韩风,眼前这位细作司的总领,的确有很多很多让人猜不透的地方,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林智自诩足智多谋,也难以成文……
“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宇文良双手抱拳,弯腰朝韩风一揖:“属下先走一步!”
看着宇文良带人离去的背影,韩风悠然说道:“咱们可以放慢脚步,多走几天再到大墩,就当游山玩水好了!”
“那……大人,宇文恪污蔑细作司刺杀他的事,您准备怎么办?”简怀诛小心翼翼的问道。
韩风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既然他说我要杀他,那我就杀他好了。不过,咱们要杀,也是光明正大的杀……”
在家中养伤的宇文恪心事重重,宇文良真的到了大墩,而且市井之间流传着许多当年宇文家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一句“我等了三年!就是想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有什么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几乎家喻户晓,所有人都知道了,宇文良这次回到大墩,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要拿回宇文家的一切,忠心于宇文良的人,到处散播着谣言,这些说着满口流利的琉球话的汉子们,就像说书先生一般,孜孜不倦的走遍大街小巷,告诉每一个大墩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渐渐地,大墩人也开始疑惑,开始分化,很多人怀念起当初那个天真无邪,满大街跑着玩的小少爷,是的,虽然宇文良没有为大墩做过什么善事,可他绝没给大墩带来过灾难。宇文家的孰是孰非,在这些百姓的眼中,渐渐迷离了起来……
“大爷,出事儿了……”归牧拖着重伤的身体,撞开了宇文恪的房门,伤口再度裂开,一股殷红出现在雪白的纱布上。
宇文恪很少看到归牧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归牧可是他手下第一号人物,十七岁就带领海盗独自拦截南洋商船,在和张家的战斗中,归牧曾经以少胜多,以只有对方一半的战船,击败了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张家舰队,成功将宇文家掠夺的财富安全带回了琉球!这一次刺杀行动,便是归牧一手策划,可以说得上是成功,将整个大墩的居民全都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当然,如果不是宇文良到处散布那些令人心动的谣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