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筹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在要饭的群中长大的孩子来说。这一生,能够让他有安全感的东西,就只有捏在手中的钱了。只要能够赚钱,他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让他杀死自己的雇主都行。对于沽,只有出价的高低,并没有所谓的忠诚。所以,柳轩轩一直都把他当成双刃剑,这个人用好了,会是利器,可是用的不好,就会割伤自己。他唯一的优点,就是但凡雇主想要做的事,无论沽是不是能办到,都绝对不会说出去。
太阳渐渐偏向西边,山头的火烧云红艳艳的,过不了多久,太阳就要落山了。街上到处是行色匆匆想要赶回家去的人。到处是呼儿唤女回家吃饭的声音——“贾君鹏,你妈喊你回家吃饭……”沽收好了两块筹码,举步朝巷子外走去,只不过他想要去的方向,却不是韩霜告诉他的那间妓院,而是,可以先兑换了筹码的赌场……
酒楼里灯火通明,细作司的部下们济济一堂,热烈欢迎总领大人从漠北安然无恙归来,就连皇城司的苏夕颜也赫然在座。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说笑喝酒。
叶东几杯酒下了肚顿时兴奋起来,一脚踩在板凳上,扯开嗓子就叫道:“诸位,安静,安静……话说你们这次没去漠北,那是亏大了。漠北从此流传着一个传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总领大人在一个洁白的蒙古包里……”
话还没说完,韩风已经一个饿虎扑食冲了上去,将叶东掀翻在地,高呼道:“小爷毒哑了你!”
简怀诛笑呵呵的说道:“还是说说大人的威风史吧……话说泰赤乌部的塔里忽台居然要跟大人决斗,这不是拿着鸡蛋碰石头吗?虽说大人的弓马不是那么娴熟,但是大人的本事大啊,一箭不发就已经要了塔里忽台的命。吓得那些蒙古大汗屁都不敢放一个!”
韩风一脚踩在叶东的胸口上,挺直了腰杆,得意洋洋的抱拳道:“客气了,客气了,不是我强,实在是塔里忽台太弱。”
叶东拼命挣扎,可是韩风的脚就像生了根似的踩在胸口,眼瞅着是没希望挣脱了。叶东无奈的告饶道:“总领大人,我认输了,别踩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件事了……”
韩风笑呵呵的收起脚,促狭的看了秋月白一眼,高声叫道:“说我干什么啊?还是说说老秋,这厮自称是展昭之后最年轻的四品带刀侍卫。你们可知道,在汴京的时候,我们和铁木真一起被金兵追到城墙上,老秋……”
秋月白脸色苍白,求饶似的看着韩风,嘟囔道:“两瓶十年汾酒……”
“四瓶,快去拿!”韩风笑嘻嘻的敲诈了秋月白一笔:“今天晚上大家吃饭算我的,喝酒都是老秋的。”
林珍和小舞一左一右把韩风拉了回来,按倒在座位上,小舞幽幽的说道:“这么好玩的事,居然也不带我们一起去。漠北,听说那里的草原一眼看不到尽头,就像大海一眼,是吗?”
“是……不过也没什么好玩的……”韩风解释道:“草原上成天打的乱七八糟,不是札答阑部要打乞颜部,就是克烈部要打乃蛮人。在草原上跑一圈,都怕遇到游兵散勇,把咱们给砍了。”
林珍悠悠的说道:“这只怕不算什么。听说金国郡主,都元帅府的完颜沐沐,放着贵妃不当,跑去漠北找你去了。把完颜璟气得暴跳如雷,三千黑甲尽数派遣,封锁各个路口。看来咱们大人的本事果然不小。就连金国郡主都已经拿下了。怎么着?还不好意思把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啊。大家又不是没见过面,在绍兴的时候,就已经是老朋友了……”
韩风愕然的拿起林珍面前的酒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这是山西汾醋?怎么酸味这么大?”
林珍却一点也不脸红,坦然无比的说道:“说到大人将来要娶妻的话,亲事早就定下了。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完颜沐沐就算再有本事,也做不了正妻,按顺序的话,还得排在我们小舞妹子后边。我是小舞的姐姐,自然要高她一等。这么简单的算术,大人还能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