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杀红了眼的怯薛军,不放过每一个出现在面前的塔塔尔人,他们的口中嗬嗬乱叫,专门挑选塔塔尔人那些将领开始屠杀。
木华黎指挥着蒙古军,让开了一条道路,已经抵挡不住的塔塔尔人,顺着木华黎让开的那个缺口,拼命朝河对岸跑去,这一跑不要紧,反而让塔塔尔人的队伍更加密集。
蒙古兵纷纷取出弓箭,朝着夺路而逃的塔塔尔人射去,越过了山头,不等铁木真命令,木华黎已经果断地吩咐,退到两边的蒙古兵左右合围,重新把塔塔尔人堵在正中间,而身后的怯薛军疯狂地砍杀,吓得那些魂飞魄散的塔塔尔人,就像没头苍蝇一般,冲着对面的高山,开始亡命天涯。
只不过冲下山容易,冲上山就太难了,无数怯薛军和蒙古军,左右合围,上山的路却是越来越慢,塔塔尔人接二连三地掉下战马,身上或者被马刀一刀两断,又或者被插入几根利箭,眼见是不活了。
韩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并非是被蒙古士兵的勇猛而震撼,真正震撼他的是,铁木真和木华黎之间这种,已经几乎可以称为神来之笔的默契。
韩风就在木华黎的身边,他看得清清楚楚,两个人之间就算是用旗号沟通都没有过,但是在铁木真出现的那一刹那,木华黎就已经做出了让蒙古兵左右退开的决定。
随即,当怯薛军把塔塔尔人赶过对岸的时候,木华黎又迅速让蒙古军合围三面,把塔塔尔人往山上赶。
骑着战马的勇士一旦走上了上山的路,便是待宰的羔羊。
衔尾而至的蒙古军,就像秋天里下了地的农夫一样,一茬又一茬收割着他们的生命。鲜血、刀光、尸体、惨叫……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让韩风动容,而是木华黎和铁木真之间,这种妙手天成的默契,却让韩风不得不佩服。
难怪当年成吉思汗西征的时候,就把木华黎一个人留在了蒙古,让他独自一人主持对南方的作战。
韩风叹了口气,他心中很清楚,如果将来蒙古人不南侵也就罢了,可假若铁木真有南侵的意思,眼前的这个木华黎或许是自己第一个必须要除掉的对象。
萨里河的河水,依然静静地流淌着,之前清澈的河水,已经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多少人的鲜血,才能把这长长的一段河水,尽数变得腥红无比。
无数塔塔尔人的尸体,倒卧在战场上,兵刃相交之时,抨溅出的火花,落在草地上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头,袅袅升起的浓烟,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韩风亲眼目睹了铁木真指挥的这场战斗,他缓缓地除下了身上铁木真的盔甲。
木华黎看着韩风把盔甲摘了下来,急忙上前阻拦道:“韩兄弟,虽然现在你不用再冒充大汗了,不过稍后,我们要进攻塔塔尔部,你身上有一副盔甲,始终是安全很多。”
韩风悠然说道:“我只突然觉得,我身上的这副盔甲只有铁木真大汗,才有资格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