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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定波虽然并不了解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也不是一个笨蛋,看李凤娘这幅语气也知道,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没办法,谁叫自己当了这个皇城司的指挥使呢?这个恶人只有自己来做。

赵扩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背地里对自己有这么多的看法,如今坐在嘉王府里,听着歌妓在那吹拉弹唱,旁边坐着韩风,两人推杯换盏,喝着小酒,生活十分惬意。

韩妃坐在一边儿,看着自己的表弟跟自己的丈夫在那喝酒,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韩风笑呵呵地跟韩妃打着招呼:“我说表姐,你可得把嘉王给看牢了啊。这家伙要是你不在身边,不定会疯成什么样子呢。”

只要关上门来了,这儿就不是王爷王妃,还有细作司的总领,而是表弟表姐和表姐夫之间的关系,相处下来,十分融洽。

喝了不知道多少酒之后,看着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韩妃让那些载歌载舞的歌妓们先退下。

看着左右无人,韩风淡淡地说道:“嘉王,李家因为僭越之罪已经被处置了,不管怎么说李家人,也算是你娘舅亲戚。嘉王,你到底有什么想法,不如先说出来,省得到时候,我细作司要做事的时候,有些不方便。”

赵扩举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说道:“你想要怎么做,只管放手去做好了。虽然李家算起来是和本王有些亲戚,但是本王始终是姓赵的,他们僭越就是对我们赵家无理。”

韩妃坐在一边儿,默然不语,给两人暖着茶水。她知道,一个女人应该懂得,在什么时候应该说话,在什么时候不应该说话。

赵扩显然已经有了三分醉意,看着韩风轻声说道:“你我之间有所不同,其实我很羡慕你。你带着细作司的那些人天高海阔,想要去哪就去哪,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不像本王成天被关在这个小小的王府里,就算要出一趟临安城,都得事先跟官家、跟太上皇不知道求多少回,才能放我走一次。你看,魏王不久就要去扬州了,到了扬州他不也是天空海阔吗。只可怜我了!”

听到赵扩这么叹息,韩风宽慰道:“别人羡慕你都羡慕不来,如今官家继位,你就是未来的太子。将来大宋的皇位跑不出你的手掌心,不知道宗室里多少人,看着你都想流口水呢。”

一说到皇位的继承权,赵扩的酒似乎醒了几分,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皇位?这件事暂且不要乱说。没有人知道将来登基的是谁。父皇的意思我很明白,他把魏王调到扬州,也就是让临安再没有我的对手。不过,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做不做皇帝对于我来说,不是那么重要。”

韩风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表姐夫喜欢玩闹,可要说他真的对皇位毫不眷恋那就是纯属扯淡了。身为皇室的子弟,从生下来开始,他们就要对皇位不得不展开一场围攻,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胜出。

成王败寇,赢的自然好说,输了的,下场未必会好得到哪去。

想想北宋的时候,赵光义一朝登上皇位,赵廷美,赵德昭死得都有些不明不白,连同那些朝中的大臣们也都被洗了一次牌。

这是一场没有人能输得起的游戏,若是输了,等待自己的命运可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