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我看他那模样,不像是杀过人的人。”韩风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牵过自己的马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身后一群人急忙跟了上去。
临安府自从成为大宋行宫所在之后,比起当年北宋时期更加繁华,如今的临安府人口众多,商铺林立。每天进出城门的不知道多少人。守着临安城门也是一份肥差,那些看守城门的官兵,随便在过往的货车上掂量几把,便是一份外快到手。
虽然天气炎热,烈日骄阳,那些官兵们还是不辞辛苦的站在城门口,等候着今日又来挨宰的肥羊。
远远的一队快马飞驰过来,守门官兵心里不由得一惊,举起刀枪拦在门口,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其实一个个早就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是什么人这么硬闯过来,一个字:跑!犯得着跟人拼命吗?
为首一匹快马离那些官兵还有些距离,就从怀里取出一份文碟,厉声喝道:“枢密院教阅房办事,都给我让开。”那人看起来仿佛是个和尚,手劲倒是极大,不偏不倚的丢在那个官兵的手中。
听到枢密院这三个字,这些官兵的腿就不由自主的让开了几步,枢密院……那可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别管人家是哪个房的,能这么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也就说明了人家的分量。顷刻之间,那一小队官兵就已经让开了道路,堆起笑脸看着这些枢密院的大爷大娘们风驰电掣一般的冲进城门,旋即分成三路,朝城里跑去。
临安府衙门就在临安城南一点点的位置,这儿也是繁华地段,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要从临安府门口经过。两个衙役躲在大门口的屋檐下,免得被太阳晒到,忽然远远的看到一骑烈马飞奔而来,那两个衙役大怒,好久都没有人这么在临安府衙门口骑马了,这不是找事儿吗?
两人手按腰刀,提着铁链,正要迎上前去怒喝,倒是其中有个衙役还算眼尖,一眼看到这位爷就是早前天天来临安府串门子的韩风少爷,还拿着鼓槌把临安府门前的堂鼓给砸了个大窟窿。这位小爷可是得罪不起。两人手中的铁链还在哗哗作响,脸上已经换上了笑容,眼尖的衙役笑呵呵的招呼道:“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韩风小少爷啊,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韩风也不理会那人不伦不类的招呼,把马缰绳一丢,翻身跳下马来,径直奔着堂鼓就去。抓起鼓前那个硕大的鼓槌……两名衙役立刻把手中铁链丢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接连退了好几步。
“放心,堂鼓是新的,没那么容易砸烂。”韩风淡淡一笑,举起鼓槌就砰砰砰的敲了起来。
三班衙役有气无力的跑了出来,手中水火棒生怕砸疼了地面似的,随意一顿乱砸,便如同死猫叹气一般叫道:“威……武……”
“何人击鼓,带上堂来!”随着一声惊堂木响,韩风大步走上临安府衙的正堂。
话说这位临安府尹乃是韩侂胄的门生,自然是认得韩风。早前那起拐卖幼女的案子,临安府就被韩风给折腾的体无完肤。时至今日,这位临安府尹还心有余悸,如今一看到是韩风走上大堂,差点就叫出口了——退堂两个字。
只是临安府尹职责所在,还得硬着头皮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韩风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韩风,现任枢密院教阅房女部主事一职,见过临安府尹大人。”
临安府尹皱着眉头看了看韩风,心道,我还能不认识你小子?只是你小子每次来临安府都是来找麻烦的,这次只怕也讨不了好。之前临安府尹也曾经听说过韩风在绍兴闹的事,一度还曾经幸灾乐祸,幸好这个小少爷没有在临安给自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头疼的是辛弃疾那个老头子,没想到,自己才笑了没几天,这位祸星小少爷又大摇大摆的回了临安府,而且是直接就来找自己的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