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怎么可以对赵监司这么说话。赵监司乃是皇族,是当今右相赵汝愚大人的侄儿,论起族谱来,也可以和当今太子叫一声叔叔。李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配和赵监司相提并论?”辛弃疾悠悠的开了口。
赵飞斜目看了辛弃疾一眼,这老头看着是帮自己说话,其实连消带打,一脚把李玄踩到了“什么东西”的层次,跟着又明里暗里点着自己不过是赵汝愚的侄儿而已,连亲生儿子都不是,打杀也就打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是小侄错了。”韩风脸上一丝抱歉的意思都找不到,接着对赵飞说道:“赵监司,我读书少,没什么礼仪,刚才说的话,还请监司大人莫怪。说回旧题好了,我来找监司大人,只为一件事。”
赵飞的气焰被韩风和辛弃疾一人一句,转眼间给打击了下去,便也不着急了,端着茶杯说道:“韩风,你是待罪之身,有什么事,先说,本官且听着。”
“这事儿也简单。”韩风傲然站直了身体,冷冷的看着赵飞:“听说我教阅房的林珍,是被监司的李中打伤,跟着才被史山唐包围。我要的就是李中的命。”
赵飞就像是硬生生的被人从口中塞进去一只苍蝇似的,不敢置信的看着韩风,这叫谈条件?这简直是债主上门来催债。
韩风接着说道:“听说李中是监司大人的贴身护卫。我要杀他,终究是要先和监司大人说一声的,打狗……也要看主人。是不是这个道理?”韩风狡黠的一笑。
辛弃疾一双老眼看看韩风,又看看赵飞,只见赵飞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辛弃疾眯了眯眼睛,假装看不清楚,把茶碗高高端了起来:“喝茶,喝茶!”
“韩风……你……”赵飞斟酌着用语。
他一生见过很多人,无论是百战猛将,还是城府极深的官员,无论是嚣张跋扈的皇亲国戚,还是街上随处可见的贩夫走卒。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韩风这么不讲规矩,不按道理办事的人。
教阅房的女子,在赵飞的眼里,无非就是一群婊子。可是韩风居然护短护到这个程度,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就跟自己要贴身侍卫的命。
“别你你我我的。男子汉大丈夫讲究一个爽快。要么,交出李中,我杀他。要么,我杀你。”韩风看着赵飞的眼睛,那寒冷的杀意让赵飞不寒而栗。
李玄、史若海、史山唐……韩风手下的人命已经沾了不少,真的再杀一个赵飞,也算不得什么。虽然赵飞是堂堂监司,可是在这样的场合,还真对韩风没什么威胁。
赵飞冷声说道:“韩风,看清楚形势。这里是监司衙门,是我的地方,只要我一句话,这里的百余名官兵就会把你围杀。双拳难敌四手,哪怕你本事再大,能杀光监司的官兵?能安然无恙的回到临安?皇族中人也不可能放过你!”
“我只有一个人,匹夫之怒,血溅三步。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我的命,或许捏在你的手里,可是你的命,也同样捏在我手里。”韩风提高了声调:“把李中交出来。”
“韩风……”李中旋风般的从花架之后冲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再不出来,也许赵飞真的会退步把自己交出去。但是李中对自己的本事充满了自信。哪怕是完好无缺的韩风,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还是受了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