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扯声大吼,不过对阵内的蛮兵却是毫无反应,好似将孟获的喝声置若不闻。魏延狰狞一笑,手中龙蛟大刀一招,厉声一喝。后军两翼的汉军弓弩手,猝然拈弓上箭,瞄准的却不是对面的蛮兵,而是自军的蛮兵。只见魏延阵内的蛮兵只有胸甲,却无护背,各具胸甲各用一根麻绳捆绑。倘若后方受袭,只怕不一时便会死尽。却说,魏延军内的蛮兵听得一声声弓弦声拉起,各个吓得脸色剧变,在后阵中央的长枪手,枪立如同苇列,徐徐逼近过来。蛮兵为保性命,不得已开始向对面的蛮军冲杀起来。一阵阵喊杀声暴起,孟获一双碧绿细目瞪得斗大,尽是不可置信之色。直到当头一队数百人蛮兵挥刀来砍,孟获方才回过神来,慌忙逃入阵内,怒声指挥兵马迎击。只见两部蛮兵厮杀起来,杀得甚是激烈。孟获气得浑身颤抖,纵马飞出,眼见一名蛮将杀来,举起铁蒺藜骨朵,骤地猛砸,顿时将其砸飞落马。
“本王在此,谁敢造反!!!?”
第九百九十八章 黄公横捣局(中)
孟获扯声又喝,但是正蜂拥扑来的蛮兵却仍旧毫无所动。魏延在阵后看得,虎目刹地射出两道精光,骤马一飞,冲入乱军之内,径直望孟获杀去。孟获眼见魏延杀来,抖数精神,却不退却,挥起铁蒺藜骨朵来迎魏延。两马于乱军内的缝隙相冲而撞,魏延手举龙蛟大刀,望孟获当头就劈,孟获抡起铁蒺藜骨朵一挡。‘嘭’的一声暴响,巨大的碰撞声,震耳欲聋。魏延倏然抽刀,一刀向孟获咽喉砍去。孟获虽是身形巨大,但身手却不笨重,立即抽起铁蒺藜骨朵抵住。魏延脸色微变,暗道这蛮夷之王,力劲不少。孟获眯着碧绿细目,挥动铁蒺藜骨朵向魏延狂砸不停。魏延或闪或避,待孟获狂攻了十几合后,猝然一刀杀出,向孟获心窝处倏然捅去。孟获似乎早察觉到魏延的想法,驱身急闪,刚是闪过,抡起铁蒺藜骨朵望魏延胸口处就砸,魏延急收刀抵挡。孟获这一砸,如有碎岩之劲,砸得魏延连人带马暴退丈余。孟获大吼一声,随即加紧冲杀过来。魏延不敢怠慢,抖数精神,拧刀与孟获厮杀起来。两人杀了数十回合,杀得不相伯仲。孟获见自军兵马大多心中顾忌,反被对军的蛮兵杀得溃散,不欲再做纠缠,当下奋力砸开阵脚,勒马退走,命大军撤退。魏延见孟获欲退,却唯恐蛮兵冲出射程范围,生出变故,不敢去追,便任由孟获撤走。
待战事结束,天色已黑。魏延遂命蛮兵在一座傍水高山上设立营寨。且说孟获撤回梓潼城内,大发雷霆,怒不可及。黄权遂问之。孟获将今日之事一一具告。黄权听罢,眉头深锁,沉吟不定。孟获眯了眯那碧绿细眼,冷声而道。
“这文不凡不知施了什么妖法,竟然使得本王的部下,不听我令!”
黄权仍旧那副毫无表情的神色,却不似孟获那般急躁,拱手而道。
“大王息怒。妖法道术皆是缥缈之事,不可轻信。来日我随大王出阵,一看究竟。”
孟获听言,脸色一沉,看了一阵黄权,心想此人智谋甚高,或者真有破解之法。当下孟获便压住心中躁意,以待明日战事。
次日,艳阳刚起。孟获便又率领八千蛮兵杀往西北营寨。早有哨马来报之魏延,魏延立即引兵出寨,摆开阵势。不一时,孟获率军赶至,两军对圆。黄权与孟获立于门旗之下,眺眼而望对阵阵势。黄权看了一阵,脸上遂展露出释然的神色,手指对面阵势,与孟获秉道。
“大王且看,那魏延将你之部下尽为前军,其部署居于后阵,两翼弓弩手射程却是够不着我军,只可射之前军。且其阵中尽是长枪手,立以枪阵,亦威胁前军。前军兵士唯恐受袭,故而拼死作战。”
孟获一听,顿时醒悟,碧绿细目大瞪,心中怒火升腾,厉声吼道。
“这西北军,竟这般奸诈,以此来威胁本王部下,与本王拼死作战!!黄公可有计策破之?!”
黄权脸色一沉,遂教孟获如此如此。孟获听计大喜。两人正言间,对面西北军内,猝然鼓声大震,前军蛮兵早已冲杀过来。孟获急拍马出阵,引军冲杀。霎时间,两部蛮兵又再厮杀在一起。魏延亦纵马冲出,于乱军内舞刀飙飞,径直来取孟获。
“蛮夷狗贼,纳命来!!!”
魏延一声大喝,声若雷轰。眼见将要赶近孟获身前,孟获碧绿细目一瞪,抓起铁蒺藜骨朵望魏延当头就砸。魏延迅疾出刀,抵住孟获砸来的铁蒺藜骨朵。‘嘭’的一声巨响,暴响刚起,魏延猝然抽刀,龙蛟大刀一转,望孟获直捅过去。孟获早有料及,驱身闪开,随后又抡起铁蒺藜骨朵望魏延面门扫了过去。魏延低头一躲,拧刀望孟获胸甲斜劈过去。孟获急收铁蒺藜骨朵,赫然抵住。魏延虎目猛地瞪大,气势暴涨,抡起龙蛟大刀向孟获暴砍乱劈。孟获又与魏延杀了五、六回合后,拖着铁蒺藜骨朵,诈败而走。魏延纵马紧追,将要靠近时,孟获骤然发作,铁蒺藜骨朵蓦然反撞向魏延的身躯。魏延冷然一笑,原来早就发现有诈,驱身一躲,迅疾避开。孟获手上的铁蒺藜骨朵撞了个空,魏延拍马一冲,与孟获并肩而走,抡刀望其后项赫然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