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又如何不识人?”
法正脸色一寒,笑容即止,闭起双眸,忿然喝道。
“军侯竟不信我言,以为我是那奸诈阴险鼠辈,杀便杀,又何必多此一问!若我法孝直皱半个眉头,就不是男儿之身!
只可惜我西川俊杰,皆望能以投于军侯麾下,以建不世功业。眼下却要被奸人蒙蔽,无辜牺牲!”
文翰面色微微一变,心里忽然迟疑下来。如今他寨内唯有不足三万兵马,这等兵力若要强攻葭萌关,纵使攻破,亦难剩过半人马。即时若要稳住西川局势,只有万余兵马,可谓是孤掌难鸣,相形见拙。而且还需提防江东孙氏还有与蜀地相依境界边的南蛮之人,到时只怕稍有不慎,反而成了他人嫁衣。但若是法正当真并未使诈,他不但可保存兵力,在西川一众臣子辅佐下,他亦可迅速稳定西川局势。
想到此,文翰不禁有些心动,眯了眯刀目,凝声问道。
“法孝直你不必在此故弄玄虚。我少年虽家中贫困,腹中无墨,但多年于乱世磨练,令我深知奸伪之道。你这条计,只好瞒别人,却瞒不得我!!!”
法正愕然诧笑,笑声而道。
“军侯乃世之雄主,割据西北,威震天下。正焉敢冒犯尊威。只是不知,军侯哪里看出我在施得奸计?”
文翰听言,神色一凝,沉默一阵,忽然手指法正之身,冷声而道。
“好!我便说出你那破绽,教你死而无怨!你与大耳贼竟是做戏,身上伤势,只是虚打。我看你身上只是轻伤。倘若果真受其毒打,身上定是皮开肉烂!你可敢脱衣与我一视!?”
法正听言,脸上涌起屈辱之色,好似十分失望般摇首而道。
“军侯实令人心寒!”
“莫要做戏,可敢一脱!?”
法正怒火一起,忿然挣扎开来,立即脱开上衣,转身与文翰相视。文翰见其脊背,血痕交接,淤血青紫,在法正身后的两员西川兵士用余光看得,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脸色连变。文翰看得实在,心里信了几分,但还不敢就此确认,又厉声喝道。
“哼!就算如此。你定是猜得我心性谨慎,早有料及,故而不惜受痛而作。我又问你,你既是真心投诚,刚才如何不明约几时?你今有何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