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怒容中带有惊愕,他察觉到这司马徽的道术造诣,竟然完全不逊色于自己。而黄承彦亦被于吉的喝声惊得回神,于吉的话和司马徽的话不断地在黄承彦脑中回荡,黄承彦生性至善,平日连一只蝼蚁亦不忍踩死,选择绕路而走。
他不忍伤害任何一方,最后在心中仓促做了一个决定。只见黄承彦忽隐入风沙,身影渐渐消失,于吉面色一急,正欲去追,黄承彦话音突兀传来。
“于公,小辈眼神笨拙,事实如何,一时难以分清。我当下将阵中杀机尽数撤去,三个时辰后,八阵图中只存困阵。于公若能突破,自然离去。若不能突破,全当此乃天意罢了。”
“黄承彦!!!你糊涂呐!!!”
于吉怒声暴喝,纵身一飞,怪石嵯峨飞暴压来,于吉急忙退去,连施道术,强行突破近一个时辰,仍未能破开,反而几乎受阵所伤。于吉心知八阵图难以破开,且杀机无限,连呼黄承彦之名,仍未得回复。只好死死压住急躁之火,待二个时辰过去后,黄承彦将阵中杀机撤去,再去突破。
二个时辰后,八阵图怪石嵯峨猝然移开,阵中只剩风沙。于吉见状,连忙开始飞速跃动,开始破阵。
与此同时,黄承彦已从阵内生门走出。黄承彦面色复杂,走至一林口。在不远处,有一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手执羽扇,眼眸清澈透明,睿光无尽的青年似乎在此等候已久。那青年儒雅潇洒,隐隐有一种飘飘然如同神仙之概,眉目之间英气飒然,仿佛能够料尽天下之事。
青年立于山林之间,宛如将天地光华尽吞,此等惊艳之人,纵使是天上神仙,亦会心生一种自愧不如的惭感!
青年见黄承彦走出,略带惊疑迎向而问。
“岳父为何将阵中杀机尽数撤去?”
“诶,孔明你莫要多问。此中纠缠极深,老夫一时亦是难以理清。此番你出山相助,替老夫摆下这八阵图,老夫观此阵已有七成精妙。真不愧是青春与蓝胜于蓝,孔明天赋之高,天下无人能出你之左右。
老夫一生所学,你已尽得精粹。此事过后,老夫已决定隐世山林,绝不再插手天下之事。天下未来如何,便看你等青年俊才了。”
黄承彦仿佛有着无尽疲惫,司马徽到底有无争天下之心,他也不想再去过问,大有一切随风而过之态。
那青年听罢,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双藏有无限睿光的皓目,遥望苍空,一时不觉落入了沉思之中。
少顷,青年与黄承彦,各乘一匹骏马缓缓而去,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
三日后,石阵内连声巨响暴起,漫天风沙顿停,怪石嵯峨,沙土巨山纷纷爆破,飞洒高空。一老道从阵中急速飞出,只见他灰头土脸,甚是狼狈,口中咧咧在骂,一算时间,得知自己已花了三日时间,顿时大惊失色,仓促往北方施法窜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