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听后,脸上冷意褪去几分,向郭嘉微微颔首后,便领军退去。潘凤赶回山头,来见其两位嫂嫂。甘、糜两位夫人见潘凤久久未归,两人皆是一直凤眉紧皱,内心七上八下,唯恐潘凤遭遇不测。说来这两位夫人,命运也是坎坷,自从她们下嫁刘备,安稳富贵的日子没过多少,因战祸而四处避难的日子却是数之不尽。特别是糜夫人,她乃糜竺之妹,糜氏可是商贾大鳄,糜夫人从少被族人长辈当做掌上明珠,娇生惯养,何曾吃过半点苦头。想到此,糜夫人不由泫然泪下,甘夫人见罢,连忙在旁好声安抚。
正在此时,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夫人不由色变,不过还好赶来兵马非是曹兵,而是她们等候许久的潘凤。
潘凤勒住马匹,翻身下马,正欲报之与曹操约定之事,见糜夫人脸上有泪痕,大惊失色连忙问道。
“嫂嫂为何哭泣?可是我有何做得不妥之处,气恼了嫂嫂?”
被潘凤这一问,糜夫人不觉想起时下情势,脸上愁容又现,摇头哽咽而道。
“非是二叔之过。实乃妾身不知夫君去向,心中忧虑,故而哭泣。二叔,那曹军可是来取妾身等人性命?”
潘凤见糜夫人脸色布满畏惧,想其女流之辈,却遭如此折磨,心中的决定更是坚定几分,随后又道。
“刚才潘某赶去迎敌,哪知来者是那曹操的谋臣郭奉孝,他劝我投降,我以三事相约。后其回报曹操,曹操已皆允从。不过,我不曾得嫂嫂主意,未敢擅便。”
糜夫人、甘夫人听得潘凤竟是要降曹操,不禁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皆起几分悲凉之色同声问起。
“是哪三事?”
潘凤随即将上项三事,备述一遍。甘、糜两位夫人听后,脸上那份悲凉才稍稍褪去,心中的不安也是定了几分。甘夫人又言。
“叔叔既已领诺,何必问我二人?只恐日后曹操不容叔叔去寻夫君。”
潘凤凝了凝神,对这个问题他并非没有考虑过,但是刚才他见糜夫人脸上的泪痕,知道两位嫂嫂都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苦痛。潘凤实在于心不忍,而且正如郭嘉那三罪之说所言,若是他就此赴死,非但无义,更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嫂嫂放心,潘某自有主张。若是到时曹操不肯放人,我即使是死也绝不让其称心如意!只是这段日子,要委屈两位嫂嫂了。”
“二叔莫要如此,二叔为人如何妾身等岂会不知,你忍辱负重至此,妾身等又岂敢谈这委屈二字。”
糜夫人急忙安抚,旁边甘夫人亦是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