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在御花园里走了一会,忽然在一棵红艳的牡丹花上看到一个红绳铃铛,当即脸色一喜,令陪在他身后的张让、赵忠两人退下。尽管张让、赵忠两人唯恐汉灵帝独处有失,再三劝言,不过汉灵帝还是坚持让他们离去。
张让赵忠无奈,只好依旨退下。待他们离开不久后,一个穿着凌乱不羁,白发苍苍,脸上还有几处酒迹的糟老头从一旁的密林中跃出。
汉灵帝见到糟老头须臾而来,并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脸色激动地喊道老师二字。这糟老头正是文翰那假爷爷,有着驯马人名号的,文兴,文子宝。
驯马人挑着眉头,闭嘴不言故作凝重地背负着双手,围着汉灵帝走了几圈。然后皱着眉头地说道。
“嗯……宏儿一别十几年,汝老了许多,人也憔悴了许多。”
敢在汉灵帝面前直呼其名号的人,当今世上除了宫中那位董太后外,只怕也只剩下面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糟老头儿。
汉灵帝回想起当年与驯马人一幕幕相处的时光,再加上驯马人那一句憔悴中含着无尽叹息,令汉灵帝不由心脏猛抽,仰头叹息道。
“是呐。一别十几年,老师依然当年那副精神奕奕的摸样,丝毫不见老态。而朕虽年仅三十有四,却常年精神不佳,脸色病白,力不从心呐。
老师……此间蛾贼作祟,天下大乱,战事四起。宏儿独宠十常侍这等,照顾着宏儿长大的亲人。当真做错了吗?自宏儿懂事开始,他们就一直陪在宏儿身边,宏儿登位时年仅十二,当年要不是他们为宏儿挡下不少明刀暗箭,宏儿早已命丧黄泉。他们待宏儿如此,宏儿又哪能负心于他们!”
驯马人默默地摇了摇头,望了汉灵帝许久,才开口说道。
“社稷大器关于天下千千万万百姓,汝乃当今天子,一决一策都关乎天下百姓的生计。其中又哪能掺杂半分个人感情。宏儿,先不论那些阉人是否真的是天下大乱的根源。但是老头子常告诉你,过于相信某人,就会使得自己盲目。
宏儿你独宠十常侍,以至于你许多事实看不得不清,所以才会有今日之果。既然如此,你何不再造一双新目,助你观得天下大势,以找出祸乱根源?”
“再造一双新目?”
汉灵帝心中一颤,若有所懂陷入了沉思。驯马人见此,笑了笑,他生性尤为怪异,趁汉灵帝在沉思间,身形矫健好似一忽如而去的轻风般离开了。
等汉灵帝回过神来,正想与驯马人说话,却发现原本的面前之人早已离去。汉灵帝稍稍有些落寞地惋惜叹道。
“老师,为何你就不肯留下来协助宏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