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夫不是不敢动他们,而是不能碰,否则整个并州就会大乱。而当真乱起来,汝猜这当今圣上,会撤了老夫这个刺史去安抚这些权贵,还是支持老夫去平乱这些豪门权贵呢?”
丁原最后一问,把文翰问得哑口无言,文翰在丁原凌厉的眼神下,张了嘴又闭起,不知说什么好。
“哈哈哈。这答案汝与吾心中都知!原因无他,就因为这王族子孙就是天下最大的豪门权贵!”
文翰心中猛地一颤,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渐渐地他有些明白这丁原为何要和自己说这番话。他在提醒自己,莫要再与豪门权贵相斗,甚至其还有一丝要文翰在豪门权贵面前,认错低头的意思。
文翰拽了拽拳头,又再松开,许久后,慢慢说道。
“所以,官至刺史的丁大人,尚要对其忌惮。若是身份卑微的,得罪了这些豪门权贵,那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丁原眼神死死地盯着文翰,密切留意其表情,然后又郑重地点了点头。文翰看后,却是闭上了眼睛。丁原又接着说道。
“不过,冠军儿。汝还是尚有几分大局观,识得投何屠夫这个由寒门转变为新兴的大豪门一派,他与他那皇后妹妹,此时在朝廷中的势力可是不少,甚至能与十常侍分庭抗礼。老夫亦是看中何屠夫的寒门出身,这才投过去。
若是,何屠夫是那经营数代世族豪门,老夫还不一定投去。因为世族豪门大多都像汝南袁氏,视其家族利益至上,只要能保持、阔张其家族势力,甚至能做出一些不仁不义、大逆不道之事。而何屠夫虽是粗狂自私,但起码还有道德仁义界限。有时头脑发热,尚且会顾些情义,为麾下之人出手。”
文翰听丁原提起何大将军,闭起的眼睛不由睁开,然后稍稍眯起与丁原对视。好似在问,竟是如此,为何这次功绩文书之事,何大将军又未曾为他出手呢?
“老夫知道汝眼神中问的是什么。好了,刚才吾等二人说的都是外事。现在就谈谈正事吧。冠军儿,汝可知道汝明明有羌胡人头作证,立的功劳又这么大,但这功绩文书却是说功劳不清?”
“吾曾得罪汝南袁氏的袁绍、袁术。还有与小黄门蹇硕义子蹇洪,有过过节,又曾在蔡邕老师宴席中,作诗暗骂十常侍弄权。这些人或者对吾所的立功劳,觉得碍眼,有心从中作梗,颠倒黑白吧。”
“冠军儿,汝又错了。老夫举个例子,若是汝见到这树上的蝼蚁,觉得其碍眼,但在蝼蚁爬在树上,汝也懒得去伸手捏死。但有一日,这蝼蚁变成雏鹰,立在枝头,对着汝。汝又会怎样,第一汝会觉得其有攻击性会伤害到汝,有伤害就有威胁性。第二汝还会害怕,害怕这雏鹰还会变化,未来不知的可能性,又是一大威胁。
所以汝所立的功劳,不但碍眼,更带有很大的威胁性。所以,这次不仅有汝南袁氏、十常侍、小黄门蹇硕出手,朝中更有一些权贵也出手了。阵容之大,连汝那两个出了名牙尖嘴利的老师蔡邕、王允竭力对抗,也只能铩羽而归。要不是最后何大将军出来说话,汝这功劳又立得大,使圣上有所顾虑,怕激起天下寒门愤恨。只怕,汝这次非是功劳难清这么简单,怕是免不了一顿牢狱之苦。”
文翰越听越是心惊,眉头都快拧成一团。
“吾到底有何把柄在这些人手上,竟会遭受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