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翰有一种罪人的感觉。若不是自己赠予,这群流民或许不会死在此山中吧。
曹操缓缓地走来,回忆着往事,静静地说道。
“曹某人,出生沛国谯县。前几年回去家中,住过一段时间,那时曹某人见谯县城外密密麻麻的,都是流民。他们大多是失去田地,无地可耕,为了生计卖了屋子妻儿,最后再无一物可卖时,便成了这流浪的流民。
曹某人不忍见此,开了家中粮仓,在城外派米。那些流民得了米粮,当然开心,却不懂思考。他们食完米粮,第二日早早地就过来,曹某人设点派米之处,等候曹某人再次派米。曹某人可以派一,派二,派三!但派不了无穷无尽的米粮!
既要派一日之粮,为何不给予一生之田,要做就把做大!
所以,那时曹某人心中就有了一个决定。若是要做善人,为这天下人着想。那就不要拘束于一点米粮之事,或是一寸方地。若要救治他们的肚子,更不如救治他们的思想,救治这个世间。
否则,只会恶性循环,吾等之辈,什么都改变不了。”
曹操的话,如一把利剑在文翰心中,凌然刻入话中每一个字。
文翰拽进拳头,沉默一阵后,转身向曹操屈身施一礼。
“孟德兄之话,如当头棒喝,把吾从心中的阴影,生生敲碎。曹大人之宏愿,如天之阔,海之深。不凡佩服,并以此为一尺,衡量这人间世事。”
“不凡心中宏愿,定不会比曹某人的短浅几分。竟是想通,便回去吧。曹某人已令一些下人,过来安葬这些流民。”
曹操拍拍文翰的肩膀,转身上马。文翰跟在其后,也上了马。两人同时挥起马鞭,一同策马离去。
之后,文翰在曹府一连住了数日。期间,小女孩病好醒来,她醒来后并没有哭闹,而是向在她身旁的文翰,颤颤地问了一句话。
“大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吗?”
文翰点头应承,对她笑了起来。小女孩告诉文翰,现今八岁,名字叫宋寒雨。这个名字有点来历,小女孩说,她出身时,没有屋子,妈妈在流浪,是一好心妇女,为她接生。那时快要到冬季,下着雨,雨水又凉又寒。那时,小女孩的妈妈以为,小女孩过不了几天就会死去,没想到小女孩却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小雨寒很懂事、很听话。这几天乖乖地呆在房子里,文翰过来看她,她就会露出笑脸去迎接。文翰怕她闷坏,讲了一些后世的童话故事给小雨寒。小雨寒每次都是,聚精会神的在听,听完后都会很满足,不会要求文翰再说一个。
有一次文翰,好奇地问她,要不要再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