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义姬的儿子熊千代,元服名为上野贞朝,继承足利一门众上野氏家门,正室是北条时政之女芳姬公主,封地在出羽国山形城附近二十五万石,作为原最上义光的领地又被称作山形藩。
织田时姬的儿子三法师,元服名为桃井清长,继承一百多年前嫡流灭绝的足利一门众桃井氏家门,正室夫人是正室真田义幸嫡女永姬公主,封地在陆奥国仙台平野原留守氏领地二十五万石,被称作仙台藩。
这六个庶子作为御门叶,领地分部在西国长门、四国伊予、九州日向、四国土佐、出羽山形、陆奥仙台,几乎囊括几个重要的地区,这就是幕府的亲藩拱卫体系,有西国、南九州、四国、出羽、陆奥都有亲藩坐镇,最大程度确保地方的安定。
御门叶还有四个非源义时所出的庶流,其中吉良义安的嫡子吉良义定地位最高,获得肥后国十五万石,并与织田市的嫡长女足利茶茶结缘,作为源义时的女婿将家业传承下去,他的封地虽然在肥后国,但是只需要三年就藩一次即可。
奥州吉良氏现任家督吉良氏朝,获封能登国十五万石,把奥州吉良氏一脉的血缘传承下去,其嫡子吉良氏赖和织田犬的小女儿足利豪姬订婚,将来也是源义时的御由绪众,将那份家业传承下去,他也是三年就藩一次。
接下来两个地位就差很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西尾义次,获得东美浓岩村城附近十万石,比他更蠢的荒川义広早早的病死,其子荒川弘纲被打发道陆奥国最北端的弘前十万石,这两家没就没有常驻的特权,只准许三年觐见一次。
源义时看不得几个夫人感伤的神色,摇头说道:“余把孩子们派下去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好在对各藩的调整基本达成,孩子们将来常驻江户城也没问题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殿下果然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最上义姬说完这话也意识到不妥,咯咯笑的花枝乱颤,都已是二十八岁的少妇,却依然像当年的小女孩似的欢呼雀跃着,晚餐的气氛顿时多云转晴,女人们低声说笑着聊起孩子们过的如何,将来要给孩子们置办哪些物什之类的话题,源义时微笑着聆听夫人们的交谈,偶尔还会插嘴说上几句。
第二天一大早日常会议,御相伴众讨论政务的时间,八十个人为某个矛盾的议题争的面红耳赤,上杉谦信、真田幸隆、武田信繁三位别当对此见怪不怪,适当的时候咳嗽一声以示注意体面和礼仪,征夷大将军源义时,与他的嫡长子足利义泰坐在三别当后面的帷幕里不参与发言。
日常的御相伴众会议将军会这样列席参加,御连判众会议通常缺席,只有一个月一次的御连判众评定会才会列席参加,这是幕府的新制度,寻常议题将军只要带着眼睛来看、耳朵来听,只有半个月一次的御相伴众大评定会,两个月一次的御连判众大评定会上才会作出训示。
这样既可以保持将军的威仪不失,亦可让御相伴众、御连判众在将军不在或者明确表示不会发言的时候畅所欲言,源义时就是要借助这个体系倾听每个人的看法,他还有另一双耳目物见奉行望月吉长、服部正成为将军服务,可以轻易的辨别哪些人会议上夸夸其谈,暗地里却喜欢干一些蝇营狗苟的卑劣勾当。
对于贪婪逐利的跳梁小丑、心怀不轨的阴谋家,源义时的态度是既不制裁也不指责,而是拿着小本本记录在案,想动手的时候就是雷霆一击彻底粉碎,掌握情报引而不发以为震慑,如雄狮打盹乍看无害,其实到底是真睡还是假寐尚未可知。
帷幕外御相伴众激烈的辩论着,帷幕里父子俩的气氛非常轻松,讨论着一些胆大包天的御连判众也不敢轻易讨论的话题,御相伴众的激烈辩论对精擅政务的足利义泰不算个事,更不用说他的父亲源义时经过大风大浪的英雄人物,而这对父子正围绕着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讨论,那就是称臣与征朝。
足利义泰皱眉说道:“父亲大人的意思是,征朝乃欺世盗名之徒大言欺世吗?可是孩儿总觉得他们说的没有错啊!幕府麾下二十五万精锐士气高昂斗志顽强,若这么养着不消三十年就变成一群没上过阵的废物,而且武士们立功求赏的心情……”
源义时摇头道:“错了错了!幕府立御家人本意是维护武家的利益不失,维持天下稳定安定,这二十五万精锐早晚要跟随余去天国,他们的后代也早晚是一群不知兵的骄妄之士,这是天道至理非人力可扭转,不信你可以看看源平时代的名门后代,又有几家依然勇猛无畏?八幡太郎的子孙依然会堕落,你又焉能阻止二十五万精锐朽烂的一天?
余设置世兵考核制度就是尽量拖延朽烂的时间,让你的子孙后代有充足时间努力调整策略,不要被眼前的太平盛世假象所蒙骗,也不要被满仓铜钱的富饶迷惑,一旦发动征朝之役,这一切都将白白葬送在朝鲜的土地,二十万精锐命丧异邦导致幕府权威大失元气大伤,余辛苦积攒的威望全部丧尽,相信余的判断从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