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页

但是果心居士又岂是凡俗女子所能比拟的,展颜一笑道:“出云阿国只是妾身行走世间的一个仮名,如果殿下愿意便是称呼妾身为阿猫阿狗也是一样的,妾身非是出卖相貌的游女,漂泊京都无所依靠也不必在君前搬弄粉黛。”

足利义昭似是很讨厌果心居士的伶牙利嘴,冷笑一声道:“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嘴,不仅狠辣无情杀人无算,还精通这巧言令色之道,杀死余那侄儿辉若丸和従弟足利义亲的罪魁祸首便是你吧!”

果心居士眼眸里精光一闪而过,一脸无辜地说道:“人是妾身杀的没有错,不过妾身可担当不起罪魁祸首的责任,若寻罪魁殿下应该找松永久秀,而不是妾身这一介妇人。”

“巧言诡辩!松永弹正的污名应当也是你一手炮制出来的,余才不会愚蠢到相信那些坊间传闻!”足利义昭阴着脸根本不相信果心居士的言辞。

竟能绕过层层防卫给自己留言约见,更加证明此女子绝非凡俗死士可以比拟的。

从他来到相国寺到现在,始终忍着心头的厌恶没有发作,便是因为忌惮果心居士神鬼莫测的杀人术,足利义亲癫狂而死实在太震撼人心,得罪这样的女人必须要拥有极大的勇气,起码足利义昭是没有这样勇气的。

“妾身无论说什么也不会让殿下报以信任的吧?既然如此何必多言呢?”果心居士察觉足利义昭色厉内荏的本质,轻蔑的一笑道:“殿下来这里是为了斥责妾身残骸足利名族,还是欲寻求破除京都乱局的方法的呢?”

许是果心居士的轻蔑之色太显眼,以至于足利义昭勃然大怒险些呼叫门外的守卫,好在他还够警醒及时反应过来才没有酿成大祸,心中默念:“忍耐是美德,暴躁是错误,我为我的暴躁付出过一次代价,不能在同意个地方跌倒两次。”

思索着自省着足利义昭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故作矜持的咳嗽一声说道:“愿闻高见。”

果心居士又一次无视足利义昭的威严,轻笑道:“在妾身浅薄的见识里,认为殿下的核心利益是登基为征夷大将军,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包括拥立殿下的三好家也是一样的,不知殿下是不是这样认为的呢?”

足利义昭冷静地点点头,说道:“兄长出乎意料的死在二条御所,彻底打乱余的全盘计划,忠于幕府的世代幕臣都死光了,余身边没有一个亲信,包括门外的守卫也一样,或许是因为这样才能让你轻松混入东寺里的吧!”

此时他不是那盛气凌人的足利义昭,仿佛回到几个月前兴福寺一乘院里的那位権少僧都,拿出当年在寺院里里修行静坐时的架势,眼观鼻鼻观心对果心居士有意无意的挑衅全然不在意,打定主意要看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果心居士没有让他失望,稍作停顿旋即轻声说道:“妾身只是一个带话人,为仍然忠于幕府的一些武家带来他们的问候,他们特别邀请殿下暂离京都前往远国狩猎,在那里或许可以得到殿下所需要的一切。”

足利义昭精神一振,旋即冷静下来盯着果心居士,仔细打量着说道:“仍然忠于幕府,是什么人?那个人怎么会选择你作为联络者?”

“若是妾身回答殿下,这京都只有妾身可以随意进出禁中之地,您会感到奇怪吗?”果心居士摊开双手,骄傲地说道:“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你很自信……”足利义昭眼眸里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余不喜欢这么自信的人,尤其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