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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臣下可不敢和少殿比试赛马,输了那可是要登上明天马报头条的。”柿崎义家狡猾的躲过约战,拿自己的混血坐骑和纯血神驹比划绝对是自取其辱,稳输不赢的买卖他是绝对不干的,当然对手是足利珍王丸就更不敢了。

初到江户的商旅都会发觉许多不一样的东西,这座新兴城市文化圈和京都文化圈是迥然不同,关东本就是战马资源丰富的地区,随着重视马政的足利义时登位以来,民间养马的风潮越刮越强,在江户城练马町内设有制度健全的麻石,来自关东各国的相马高手汇集于此为各地农户送来的马匹检定。

满三岁的马匹经过鉴定区分出三六九等作为贩售,最低等驽马的作为驮马耕地的农畜,高一些的劣马可以拉车骑乘,再高一档次的良马是市场需求量最大的常用交通工具,更高一档次的名马往往可以卖上几百到几千贯文不等的天价。

有马市也就应运生出简易的赛马比赛,最初只是在节分祭上一些武士自发的比试各自战马的小型比赛,而后参加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怎么被足利义时得知,于是他就在练马町里设立一个赛马场,专门开设正规的赛马比赛,并逐步建立完善的联赛制度。

赛马联赛从每年的春季阳春三月开始一直赛到秋末,每一轮比赛根据前几名都会给以一定的奖金和积分,经过若干轮积分得出前二十名将可以参加秋末的总决赛,最终决出冠亚季军分别得到关东将军府亲自颁发的奖金,第一名的奖金是永乐钱一万贯文,第二名五千贯文,第三名两千贯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面对一笔惊人财富不但平民阶层为之心动不已,便是身价不菲的武士也被吸引到赛马场上一展身手,同样也吸引闲暇无事的町民注意,看一场比赛根据座位的不同花费少则几文钱多则几十文,对于日渐富裕的町民来说并不算昂贵,只是一顿简便早餐或者一顿丰盛晚餐的付出而已。

最初花钱看比赛的观众还可以获赠一张尺余长的简易马报,印着比赛选手的数字号码以及基本介绍,下附几段简单的点评以供观赏作用,随着看比赛的人越来越多,赛马场一万座始终保持着六千到七千左右的上座率,便推出相应的马票博彩游戏,观众可以花上几文钱投注猜胜利者、连胜场次、前三名位次等各种玩法。

有些聪明人学会根据不同的赔率变更摸索出选手的强弱,进而根据马票的赔率下注获得不菲的收入,某个幸运的家伙曾用五文钱中得五千贯文的巨奖,一下从普通町人变成颇有家资的富豪,随之掀起的博彩风潮让赛马比赛上座率暴增,看的人越多投入的也就越多,坐庄的关东将军府当然赚的也就越多。

柿崎义家也曾试图参加赛马比赛,因为他的坐骑不属于本土战马而被拒绝参加比赛,理由是关东将军府的限量战马出场会影响公平,为此他还曾愤愤不平的大骂赛马场的奉行迂腐,这条禁令挡住足利家武士的赚外快的渠道。

江户城剑道馆,一群少年带着特制护具手持竹剑两两对练,老迈的塚原卜伝倒背双手监督孩子们练剑,老人浑浊的双眼紧盯着几个孩子的身影不动,那是足利家的几位少殿下,年纪最小的吉千代只有八岁,最大的虎千代与松千代也才十岁。

上泉伊势守秀纲发明剑道护具,以三尺余长的竹子为竹剑的雏形,再预留下刀柄的部分往刀尖方向逐段割成四片、八片、十六片或三十二片,再以厚木棉布作成袋子把它套起来,做成素面素小手,可直接互相击打练习的袋竹刀。

“用剑之道在于用心,剑道之始首为克敌制胜,与强敌较技若不用心则必败无疑,次为强身健体,朝三暮四无坚毅之恒心,在这一方小小的道馆里蹉跎岁月,还不如回到家中享受锦衣玉食来的舒适。”塚原卜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双目如利剑扫视持剑的少年们,环顾左右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

但是少年们心里不服气,他们心中怀揣着一颗远大的梦想,要成为最为大的武士拥有超强的剑术,立下功业闯出诺大的名声,十个少年里有七八个想做当世名将,少数几个则希望做一个智勇双全的无双名将。

塚原卜伝敏锐的洞悉少年们的些许想法,严肃地说道:“老夫习剑七十余载,见过的天才英杰如过江之鲫遍数不清,如你们这般天资卓著的苗字每年都有涌现,老夫的学生里也时常能见到这种有练剑天赋的人,但是他们很多人都失败了,你们知道原因吗?”

“到底是为什么?”少年们抬头仰望甚是不解。

“因为他们缺乏这个。”塚原卜伝指着胸前,说道:“没有心!修行不用心,较技不用心,修行体悟不用心,每天玩耍的比人多修行的比人少,修行剑道就如做人,一处不用心则处处不用心,马马虎虎的人又怎么能成为一代名将,须知神佛只眷顾着勤奋有心之人,好逸恶劳之人为神佛所唾弃死后也不能进入高天原。

想想你们这一生才刚刚开始,为一时的玩耍痛快让今后几十年痛苦不堪,想做当世名将就必须拥有大毅力大恒心,而历代涌现的天才英杰纵有一时之名,也因没有恒心毅力而一事无成,最终陨落在不知名的地方不见踪影,你们不要学这种失败者,当世名将都不是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