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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明白谱代家臣团的求告并不简单,这既可以看作是恳求也可以看作是威胁,或许这次是求下次可能就是刀兵相见,当你看到他们愤怒的表情时已经说明双方的矛盾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而从目前来看谱代家臣团的愤怒差不多要积蓄到临界点上。

作为家督他并没有当场作出表态,依然保持着家督的威严以及讳莫如深的态度,待谱代家臣们走的一干二净才独自叹息道:“你们说的不错,我武田家需要尽快的行动起来,窝在甲斐只会让我武田家陷入衰落和动荡,唯有走出甲斐才能看到希望,本家决定趁着北条家被吉良军大举进攻的时机出阵骏河,只是这样一来就要牺牲掉太郎了!”

武田信玄已经下定决心要对自己的嫡子动手,就在上杉辉虎出阵武藏国的空档对武田义信突然下手,他用一个看似荒诞的罪名“勾结今川氏图谋流放家督”,就把自己的嫡子送进东光寺内软禁起来,武田义信的郎党也被一并捕捉杀的杀流放的流放,竟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把亲武田义信的一党连根拔除。

这其中有谱代家臣团的鼎力支持和积极配合,因为他们知道武田信玄这是要出兵骏河的节奏,这也是他们热切盼望已久的事情,不扩张大家还要继续窝在山里过苦日子,这对见识过山外花花世界的甲斐武士来说是残忍的,比起少主的冤枉与否还是自己的利益更重要。

武田信玄紧急从诹访郡将诹访四郎胜赖调回来,并改名为武田胜赖作为家督继承人培养,武田信繁也随之从诹访郡赶回来请求武田信玄放过太郎义信,嫡子用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抓起来软禁是很没有道理的,武田信繁根本不相信他的侄子会干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兄长请听我一言!”武田信繁恳求道:“太郎是个好孩子,他绝对不会背叛兄长背叛武田家,臣下以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请兄长给太郎一个解释的机会。”

“本家也知道太郎可能是被冤枉的,可是谱代家臣团联手检举太郎谋反,证据确凿让本家这个家督也是无可奈何的呀!”武田信玄只能敷衍道:“信繁放心,太郎是本家的嫡子一定不会让他受到委屈的!正好本家有个计划要和你参详一下……”

武田信繁当然不会相信武田信玄的话,可是他在东光寺外就被把守森严的武士给拦住,堂堂有力一门众竟然连武田义信的面都见不到,这几天里在踯躅崎馆奔走呼吁连个愿意说话的人都没有他的心就凉了一半,明摆着这是家督与谱代的有一次合谋出卖,只不过把出卖的人从他的父亲武田信虎变成他的侄子武田义信。

武田信繁向来以忠义无双闻名于世,可面对兄长又一次背叛却无能为力,如果说上次背叛武田信虎他还参与其中的话,这次的背叛他就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旁观变局,武田家在一次又一次背叛中不知不觉降低自己的底线,武田信繁甚至有种错觉,或许他的兄长早晚有一天会被出卖。

救不了侄子也不敢去救侄子,武田信繁的沮丧心情溢于言表,身为谱代一门众所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刚才砸提议释放武田义信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兄长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忌惮,统兵在外屡次阻挡真田幸隆的名声已经使他在家中拥有不小的威望,兄弟之间的感情本就疏淡的很,因为权力和威望的原因更让这两兄弟的关系越发显得微妙起来。

武田信玄顺势就向他介绍正在完善的入侵骏河的计划,并有意让他担任先手大将统兵五千征讨骏河,武田信繁对这种变向的军权剥夺完全没有抵抗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场信春与曾根昌世肢解他配下的这支百战军势,留给他的只有武川众的原班人马以及部分从信浓逃难而来的国人军。

就在北条氏政发出求援要请的时候,武田信玄也顺势恢复相模北条氏,告知其揭发今川家与其嫡子密谋武田家的事件,决心对昏庸无道的今川氏真进行讨伐,并邀请北条家趁此机会与他一道会猎于骏河国共分骏河今川氏。

北条氏政收到武田信玄的亲笔文书的时候差点气昏过去,他敢向神佛发誓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家督,竟然明目张胆的对另一个铁杆盟友动手,还能腆着脸对他们家发出共分骏河国的提议,这简直是红果果的践踏甲相骏三国同盟的神圣契约,更是对渊源深刻的姻亲骏河今川氏的公然挑衅,这是在打相模北条氏的脸,北条氏政的脸被这一纸文书给抽的血肉模糊。

隐居在小田原城不问世事的北条氏康也被气的不轻,他早就察觉武田家有些不稳的状况,只是一直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婿今川氏真能顶住压力,再加上北条家的威慑力足以听过今川家暂时的危机,可是他没料到吉良义时竟冲着他北条家要下手,前后六万五千大军云集关东还怎么得了。

北条家的谱代家臣团本就人心惶惶,听到武田信玄竟然趁着北条家危难之际,竟然背信弃义对盟友今川家下手就越发的惊慌失措,伊豆十四家的地盘就在骏河东侧只有咫尺距离,在武田信玄宣布进兵骏河以后就引起伊豆众的群体骚动。

北条氏繁义愤填膺着说道:“武田信玄狼子野心!这几年定是早已觊觎今川家领地,此次趁着吉良家的大军南下关东夺取骏河国,我北条家绝对不能放过武田信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