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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惊醒一点,把光德寺乘贤的一万八千旧部留在身边,而是换上另外的一部顶替过去问题也不会那么严重,可是他又一次忽略这个隐患,放任三个草包带着一群坊官离心离德的军势去攻城还是夜攻,从士卒到坊官都有很深的怨气,谁还会尽心竭力的攻城,自然是三个草包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或许在增山城外傻愣一晚上再撤回来也有可能。

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被相同,剩下的难题就眨眼间攻破,懊恼地暗自说道:“贫僧第一不该枉杀光德寺乘贤,第二不该忘记安抚军心,第三不该派军心动摇的军势上前线,第四不该派三个不通军略的草包上前线,第五不该屡次错估形势以为还可以与吉良军斗上一斗。”

枉他还以为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却不想这无意间就犯下五个重大错误,以至于自己稀里糊涂的失败都还不自知,对自己的傲慢与愚蠢有多恼火就不谈了,问题是眼下的形式又让他担忧起来,他设在庄川西岸的大营距离桑山城距离足有二十余公里,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徒步行军最快也要两个时辰,他手下的三万大军随时可能遭受不测。

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加贺一向一揆那么大的动作杀过来其实根本没打出多少真本本事,这十万大军里七八成都是样子货,整个加贺的精华都集中在越前和西部的江沼郡内防卫,唯有那么点精锐还捂的像个宝贝似的不舍得用,却不知他们越是这样就越难打赢合战。

上次十一万一向一揆打不下一座松仓城配下只有几千人把守的支城,这次十万人想拿下上万军势把守的增山城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才打第二天就捅出大篓子,害得他自己还得带着人马狼狈而逃,还哪里有半分加贺一向一揆总大将的风采。

这次一向宗出阵的战略就没思考清楚,或者说超胜寺実照没有来得及细想出阵的追求是什么,是越中几郡的领地还是报仇雪恨出口恶气,这个问题没想好他就派出五万大军出阵越中,打了场败仗依然坚持自己率领五万大军前去去救援,这前前后后十几万人砸在越中连个水花都不见,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已经输掉一大半。

“贫僧又错了,刚才走的太匆忙以至于连吉良军的行动都没探明,上杉弹正、柿崎和泉、斋藤野州的军势在何方全然不知,如果遭遇他们的突袭该怎么办?”超胜寺実照越想越惶恐,越惶恐就忍不住紧张起来,回首四望原野寻找有可能遭遇埋伏的地方。

俗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越穷越见鬼,越冷越刮风,超胜寺実照正担心的埋伏还就真就撞上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恰逢五更天亮砺波平野上飘荡着淡淡的薄雾,奔行半夜的一向一揆军走到常愿寺门前又累又饿,无论坊官们如何催促打骂也不愿意再走半步,无奈之下超胜寺実照下令埋锅造饭,虽然有干粮饭团可以吃,但总不能干吃便当,总得弄点大米煮碗米汤再撒点盐巴和昆布才好咽下去。

热气腾腾的汤饭刚出锅,就听到隆隆的铁蹄踏地声,这下不但下面的足轻慌了神,就连久经战阵的坊官们也有些手足无措。

“糟糕!这是埋伏在贫僧的必经之路上突袭呀!贫僧还是着了道!”超胜寺実照一眼就看出吉良军出现的太巧合,四周没有任何遮掩的平野上任何动静都可以传播的很远,可偏偏在他们扎营做饭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动静,饭汤做的差不多就突然杀出来,不是埋伏在周围才有鬼。

下一刻坊官们反应过来嚷嚷道:“别愣着!分出军势速速抵抗!为了大僧都一定要挡住他们!”

围在超胜寺実照身边的五千精锐瞬间活过来,大吼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举起长枪太刀迎着突然杀出来的吉良军冲过去。

超胜寺実照被一群僧兵簇拥着向西南角的山田川逃窜,迎击的柿崎景家见迎面冲来的五千军势阵容严整士气高昂,立刻下令向北迂回拖着这五千精锐兜圈子,超胜寺実照一逃军心就再也稳不住,余下的加贺一向一揆军留下一部足轻协同阻挡余下的在各路坊官的带领下紧随着他们的步伐奔逃。

护送超胜寺実照的是五百僧兵,是超胜寺実照身边的长随相当于旗本的作用,领头的就是膀大腰圆如怒目金刚的超胜寺胜智,超胜寺胜力兄弟,两人握着铸铁禅杖骑着马一左一右护着超胜寺実照越过河川,还待继续前进就被斋藤朝信带着黑龙骑兵截住。

“大僧都快走!这里有我们为您开路!”超胜寺胜智,超胜寺胜力大吼一声策马杀出,各路坊官也带着败退的数千军势加入混战的人群中,超胜寺実照没心情观看两兄弟大战斋藤朝信的难得场面,带着五百僧兵和不到一万的溃军继续向桑山城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