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一眨眼又到该吃饭的时候了吗?请主上赎罪,家中正室还等着臣下开动,臣下就先告退了!”浪冈顕房混不在意同伴本多时正的眼神,撑地俯身一礼便告退,他家里有新婚妻子守着大门等着他吃饭也是个可以接受的理由,武士们的生活主旋律无非是战争,土地,以及女人。
再看细川藤孝神不思蜀的样子,吉良义时立时心下了然,这几个家伙都娶了沼田家的漂亮女儿,蜜里调油的小日子过的正滋润着,再让他们熬一宿反复讨论一个早有定论的策略也有些不近人情,其实他自己也感觉饿了。
指着几个年轻的武士,笑骂道:“散了吧!这评定会开的也差不多,再讨论下去就是闲扯家常,都各回各家找自己的夫人去吧!余也要回去陪夫人了。”
回的御所半路上又碰到阿菊从御所里走出来,斋藤家的敷屋就设在二之丸中一处地势平坦的独门庭院里,距离本丸也就步行片刻的功夫,所以阿菊几乎每天都带着各式糕点来御所,一来可以来看看自家的两个宝贝闺女光姬、名姬,二来是她家丈夫在越中前线回不来,到这御所里没事与几个御前聊聊天解闷。
做糕点用的物什无论是用面粉、米粉还是鸡蛋、白糖,亦或是水果、花生、杏仁、芝麻以及各种香料都是经过琵琶屋以成本价购入,做出来的糕点带到御所里十分受热捧,御所里的几个女人都和阿菊有着非常好的关系,隔三差五总会给予丝绸、首饰以及一切女儿家用的稀罕物事的下赐。
阿菊的糕点工艺名闻春日山城,在城内居住的谱代众家眷时常会找到她学习制作精致美味的糕点,比如真田幸隆的夫人、小笠原长时以及上杉宪政的夫人就过来走通的特别频繁,据说这些妇人正商量着在二之丸选一出好庭院作为学习厨艺,交流心得的会馆,就类似那些待字闺中的少女们开个诗社之类的意思。
见到吉良义时走过来连忙行个万福,吉良义时笑着邀请她留在这用饭,却被她笑着拒绝,言及午餐已经在这用过再用晚餐总觉得很奇怪,吉良义时也知道她这是在避嫌,毕竟是成婚生过孩子的武家妇女,早就不是那个傻乎乎的笨蛋侍女姐姐。
她可以和御所里的几个御前亲近,却总要避讳着吉良义时这个主君,到不是担心吉良义时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实在是瓜田李下担心名声清誉被损毁,若是真给吉良义时或者她自己带来不名誉的影响,让她怎么面对斋藤朝信,又怎么面对御所里的几个御前呢?
吉良义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也无可奈何,如果他当初有心留着阿菊又怎么会让斋藤朝信如意,早早收入自己的后宫里享受便是,只是这些年他一直把阿菊当作亲姐姐看待,阿菊那时候根本就是个不通情事的笨蛋,两人一直保持纯粹的姐弟关系,直到来面对斋藤朝信的热烈追求才懵懵懂懂的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终归开窍也不容易。
正当吉良义时感叹世事变化,自己的阿菊姐姐也有自己的生活时,又碰到绫公主从御所里走出来,看起来她是和阿菊一道过来的,自从两家结成儿女亲家之后,绫公主与阿菊的感情日渐加深,不知不觉就成为手帕交的好姐妹,恰好两人的年纪也只相差四岁,到如今绫公主也不过是个刚过三十岁,风情万种的美艳妇人。
吉良义时偷偷咽下口水,急忙垂下脑袋向她行礼,天气越发暖和起来,绫公主顺势将打褂卷在腰上用细带随意挽起一道蝴蝶结,丝绸质地的间着前鼓起两团饱满的峰峦,雪白的颈子上却还沾着几丝汗珠,就像沐水的白海棠,娇靥上带着一丝潮红,鼻翼上隐隐带着几许汗迹。
“义时这是在朝哪里看呢?”
“我正在看……啊!我什么都没看!”迎上绫公主似笑非笑的眼神,吉良义时顿时感觉一股寒气让他从头凉到脚,那可真是冷汗涔涔不知如何应对是好,总不能说被她的风姿震慑住,那他这个洁身自好的家伙岂不成登徒浪子了吗?
“可是妾身刚才看到一双眼睛像钩子似的盯着妾身的胸脯看呢!呵呵呵……”说着绫公主却娇声笑起来,把吉良义时给笑的满头黑线。
他可算是领教这越后女子的大胆泼辣,尤其是结婚生过孩子的武家妇人真是什么都敢说,你让他这个武家名门的好好先生都能一不留神中枪,那些中下级武士的妇人们经常碰到自家男人带着一帮个武士来家屋里喝酒,再扯上一些荤素不忌的笑话,那些夫人还不得更大胆更泼辣呀!
“好了!不逗你了,妾身也知道御所里那几位不是刚生完孩子,就是还没长开身子,真要是觉得憋得不舒服就找御所里的侍女泄泄火便是,虎姬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是这御所里的所有侍女都被你收了也无所谓的,可别因为自己迂腐把身子憋坏了哟!妾身的身子你可不能乱瞅的!”绫公主微笑着一转身,带着七八个侍女从容离去,留下吉良义时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