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矢岛三郎大夫乍闻噩耗是又惊又怒,一跃而起大喝道:“你说什么!怎么会有武田军主动进攻!你……”
几个谱代家臣也急匆匆的跑进来,回报道:“臣下仔细辨识那旗帜乃是武田典厩的旗印,想必是武田军的主力攻过来了,是守是退请主公速下决断!”
虽然嘴里是说“是守是退”,但他们的态度却摆明着只有“退”一条路选择,不是他们太胆小实在是这座小城有所防备时还能堪堪抵御大军攻城,若像这般被轻易打破是绝无可能守下来的,更不用说攻城者是昔日的强敌武田信繁。
矢岛三郎大夫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大惊失色道:“果真是武田典厩殿?难不成武田典厩便是本家命中的黄幡星吗!”
趁着这个当口,城内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几个谱代家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很不的拉着他立刻就逃,矢岛七郎右兵卫尉扶着失魂落魄的矢岛三郎大夫,言辞恳切道:“主公!请速下决断吧!再晚一些我们就逃不掉了!”
“对对!立刻就逃,我们要逃的快一点,给信浓守殿报信!”矢岛三郎大夫随便找个荒诞的理由便匆匆撤退,城里的五百守军看到主公撤退也跟着没命的奔逃,侍女们早就不知跑到哪里躲起来,一眨眼小小的城池里跑的一个人影都不剩。
武田信繁下令停止驱赶,任由他们从容离去,武田信繁亦非多田满赖这个夜战高手,趁着傍晚突袭一下或许还可,让他打夜间追袭战还是算了,眼下天色已晚,再盲目追击很有可能撞进信浓军团的本阵里,就以他手中五千兵丁去碰名将云集的一万七千大军绝对是个愚蠢的选择。
熊井城被破的消息很快传到小笠原长时的耳边,听说是武田信繁亲自率领五千精锐攻城也就原谅矢岛三郎大夫的不战而逃,他自然清楚自己的老部下们有多么畏惧武田信繁,这几年跟着吉良军团打合战时,觉得武田家就像纸糊似的一打就破,可真让他们硬碰硬的顶着武田军主力,那就变成自己是纸糊的了。
得知武田军的新动作,小笠原长时也不敢擅专,立刻着人通知林城的真田幸隆和埴原城的村上义清,三路军势分属三地又互为犄角可以有效的防止意外情况,在缺少情报的古代也仅有几种方法预防不必要的风险。
“如果我幸隆所料没错,武田典厩必是率领援军赶来的,而且这援军不会很多。”真田幸隆十分笃定地说道:“因为甲斐现如今只有六千精锐,以武田大膳的性格必然会留下一部精锐以策万全,留给武田典厩的兵力有限,以我对武田家的了解,这股援军大约在两千到三千之间,而且主力必然是武川众。”
小笠原长时满怀忧虑地说道:“弹正既然这么说,那就应当是确凿无疑的了,只是这样一来武田军至少拥有一万两千军势,而我等只有一万七千余仓促整训的国人军,胜负是在难料啊!到不是在下想赢怕输患得患失,实在是担心我等闹出差池坏了主上的大事可就不妙了。”
不同于小笠原长时的悲观情绪,村上义清对武田信繁没什么畏惧感,他可是两次击败武田信玄的信浓总大将,除了武田信玄亲率大军之外,能让他心生忌惮的也只有真田幸隆一人。
眼下真田幸隆就坐在他的身侧,他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自信满满的说道:“信浓守多虑了!以我义清看来,我等胜则喜败亦无须担忧,若那武田军攻的猛烈使我等无法保持对峙之势,只需谨守筑摩郡几座紧要城砦即可,主上必然会亲率大军前来救援,到那时可就不是诹访一郡能够交代过去的事情了。”
在攻下熊井城之后,曾根昌世、马场信春第一时间率军赶到这座城里,无奈这座小城实在太小,满打满算只能容纳三千士卒,对于一万三千人的庞大军势来说根本不够用,熊井城外一马平川的坡地根本无法建造支城,距离最近的赤木城就已非常靠近信浓军团的先头部队,二人左思右想两人还是决定命令足轻伐木造营以策万全。
武田军这边是想功又不敢攻,不攻又有点不甘心,另外一边的吉良家配下信浓军团也差不多,爬山仰攻塩尻峠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不夺取熊井城又不行,塩尻峠的战略意义双方都非常清楚,放任武田家获得塩尻峠的主动权,就等于把信浓军团的活动力钉死在筑摩郡,或许稍有不慎诹访郡的军势就突入筑摩郡横冲直撞给己方带来无尽麻烦。
小笠原长时急的团团转,转眼看到村上义清不以为然的样子,急切道:“却不想武田军行动如此迅速果决,竟会在塩尻峠上修建大砦,我等若守不住塩尻峠就会引出大麻烦,可攻攻又大为不易,不攻在主上那又交代不过去,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