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率军撤退到犀川与本阵汇合才冷静下来,这么不光彩的事情如果被传到甲斐一定会让他损失许多威望,这是无论如何解释也抹不去的阴影,饭富虎昌能一反常态的闭口不言也是因为这个错误实在不应该。
“主公会怎么安排呢?大军出阵围攻青柳城,还是从小県郡发起攻击?总感觉时机不太好!”长坂光坚想了想又说道:“吉良军只怕要撤退了吧?”
“撤退!怎么能放他们轻易离去!从没见过抢人又抢粮的名门!竟然还敢对主公不敬,简直无耻至极!我虎昌绝对不会放过他的!”饭富虎昌愤怒的咆哮着,这番义正词严的表态引起武田家臣团内极大的共鸣。
“只怕不妥吧!”长坂光坚见状急忙反对道:“诸君大概还不清楚那越后的实力,石高两百万石另有常备军团两万有余,可以随时武装起一支万人军势,万一我等将他逼急派大军猛攻而来,信浓还如何承受住一次兵火的洗劫,没有主公的命令请千万不要做此设想!”
“筑后有些胆怯了吧?”饭富虎昌冷哼一声:“即便是主公也会理解我等家臣的想法吧!有仇不报我等武家还如何立于乡间,我武田家又如何统率信浓国人,让我等软弱下去一定会被国人众耻笑的!”
“兵部说的对!如果我武田家不作任何行动的话,一定会引起国人的不满和骚动,请典厩殿将我等的意见代为传递一下吧!”马场信春担忧着说道:“如今郡内的情况如何,诸君也都能看的清楚,我信春身为郡代若是无法安抚国人引起骚动的话,惩罚我信春事小,影响主公的大业事大呀!”
“是啊!就请典厩殿代为转呈我等的意见吧!”众多武士在饭富虎昌、马场信春带头下纷纷站出来发言,让长坂光坚的眉毛拧成疙瘩,暗骂道:“真是群不省心的混蛋!那吉良家是那么好惹的吗?能打败吉良家的话,就用的着这么麻烦的筹谋了!”
武田信繁仔细聆听每位武士的意见,然后缓缓说道:“请诸君放心,我信繁一定会如实禀报兄长的。”
送往甲斐的情报还没得到确切回报,九月八日天刚蒙蒙亮,武田透破忍者就发觉旌旗飘扬的青柳城头没有任何旗帜,整座山城变的格外寂静,小心靠近一探查才发觉吉良军在一夜之间撤的一干二净,几名透破忍者知道事关重大急忙跑回去通报消息。
当武田信繁踏入青柳城的时候,才发觉这座寂静的山城已经简单修缮一番,破损的大手门和土塀都被修整补齐,幽幽的井水依然清冽甘甜,没有被大石封死或者丢下死牛羊用瘟疫毁掉水井,几个曲轮打扫的干净整洁,还能看到地面上被无数脚印踩过的痕迹,小天守干净的简直像从为放过东西,显然粮食和军械的一丁点都没留下。
匆匆检查一遍没有发现破绽,提心吊胆防范有什么后手的武田信繁也松了口气,同时心中暗道:“到是位守规矩的名门贵胄!没用下作地方手段对付我武田家……或许是不屑如此吧!”
绕了一大圈最后才来到天守阁,武田信繁没有理会透破忍者的警告,径自拉开封闭的纸门看到一副造型别致的国画,从国画的内容可以看出是源赖朝弯弓射平维盛的故事,源氏白旗下就有他武田家祖武田信义的身影。
这场合战是名为富士川之战,乃是当年源赖朝举兵后打的第一场大战,对面的敌军乃是平家大将平维盛,源赖朝以奇袭平家大营,惊起的水鸟把那位平家总大将平维盛吓的屁滚尿流,径自抛下七万大军,带着两千平家武士仓惶逃窜,这一战打出源赖朝的威名,为日后登顶开幕埋下伏笔。
国画上还有两行字,写着曹子建的《七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幅画的含义还真是深刻啊!”武田信繁沉默许久,命人将这幅画小心收起来再行装裱,吉良义时的意思很清楚,但他武田家又有什么选择,这是战国乱世而不是源平时代,他们也不是昔年威震天下的祖先。
灿烂的晨曦将这座破败的山城染的一片金黄,武田信繁站在露台上眺望远远的青山,轻叹一声:“只是我武田家随波逐流的一叶扁舟,无力去改变这纷争的乱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