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诹访家的神官敲起大鼓,跳起了预祝胜利的舞蹈,或许是听到武田晴信的鼓舞,完全的武田军止住溃退,再次结阵死死顶住吉良军的猛攻,此时双方的武士已经杀的筋疲力尽,染血的大地被一遍遍浸透,死去的尸体没有人再去看一眼,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

武田家的备队很快对这支船队展开反击,他们的攻击是那样的无力,弓矢与铁炮的对射,凭借悍勇跳进河水里妄图涉水爬上船肉搏,这些身穿笨重铠甲的武士往往是第一个死去,他们的死毫无意义,只能给船队的吉良军带来一份份战功。

就在这时双方的统率同时收到各不相同的消息,武田晴信看到消息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昏倒,几名一门家老手忙脚乱的扶着他到一旁休息,再看那消息上写着“盐崎城攻破,栗原詮冬战死!”几个大字。

“后路已绝,这可怎么办?”武田家的家臣们惊慌的围过来,侧近众出身的一门谱代,担任御旗奉行的岩手信盛,苦涩的一笑道:“没想到真被主公说中了,我们果然已经无路可退了!”

驹井政武愁眉深锁,身为武田家的军师他的担子很重,来回踱着步子思索着:“那又该怎么办?依靠真田幸隆带着受创的信浓先方众再来一次突袭吗?不行!上过一次当的柿崎景家显然不会这么傻……难道要现在就撤退吗?”

与此同时,吉良义时怒气冲冲的把一张纸条撕成碎片,一把摔碎手身旁的茶具,怒喝道:“怎么可能!瘟疫!蝗灾!为什么会发生在越后!为什么!虎姬竟然得了瘟疫!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告诉我你们都在干什么!”

本阵的武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招惹怒火中烧中的总大将,如山吉丰守这样年纪不大,纯粹到本阵中镀金刷阅历的越后的武家还从没见过他生气,如今一见更是吓的不敢抬起头来。

“馆主大人……”山本时幸试图安慰他,但暴怒中的吉良义时完全听不进任何劝说,大喝道:“焙烙队出阵!把武田军给我炸掉!即使消灭不了他们,也一定要打残他们!”

“是!”使番急忙发布命令,作为吉良军的战略部队,焙烙队出场的次数很少,每次出场都是关键时刻,因此这支编制略小的特殊备队也得到吉良家上下的一致好评。

“馆主大人准备撤退!”在这一瞬间,本多时正、浪冈顕房同时想到这个词:“为什么?大好局面竟然是撤退?这次可是有极大把握歼灭武田军的,虽然代价会很大……但是重创武田家也是……”

“这不正是重创吗?”山本时幸苦笑两声,作为副将他能做的有限,担任军师的两名年轻人显然太嫩了,借这个短暂的时机分说道:“这个战局打下去肯定是惨重代价的歼灭战,问题是大家做好这个准备了吗?不要忘了馆主大人最初的战略是什么。”

“重创武田军,使其三五年内无法对北信浓形成威胁!我明白了……”两人尴尬的一笑,刚才一时激动忘记这茬,如今武田军战斗减员绝对超过三千人以上,而吉良军的减员大概在两千左右。

最大的优势还是武田军两翼完全支撑不住,中路越来越分散力量照顾两翼,这么沉重的负担正好与开展初期形成反转,而且时间拖的越久吉良军的优势越大,沿岸的船队可以安安稳稳的发挥火力最大化的优势,大好形势才让他们产生全歼武田军的想法。

“轰轰轰……”一连串爆震把浪冈顕房吓的面色发白,也把双方的马匹吓的撂蹶子,不少骑马武士被惊马掀翻,大部分得到及时救援问题不大,还是有不少武士被敌方的足轻趁机杀死。

本庄繁长就差点被掀翻下马,惊恐的看着前方一团团黑烟升起,还有那可怕的火焰如此吓人,还有一些人化作火人到处乱跑最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比血肉横飞的战争更让他感到畏惧,“那是什么东西?是妖魔在作祟吗?”

“千代猪丸你傻了吗?那是我吉良家的秘密武器,没看到他们丢奇怪的罐子吗?你看又要开始丢了!我们赶快下马。”黑川清実连忙招呼本庄繁长下马。

待一阵恐怖的轰隆声过后,看到北条高广好整以暇的坐在马扎子上喝水,几个小姓正试图安抚受惊的战马,黑川清実笑骂道:“好你个丹后,早就知道有这一茬,所以下马等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