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越后猛将连灌几大杯茶水,气哼哼大骂道:“这个真田幸隆真是老奸巨猾,本家严防死守一年多却还是被他给钻了空子,城里竟然有一半信浓国人被收买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本家都怀疑他是怎么做到的,还真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啊!”
“总是被动防守不行啊!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被一点点打败。”安田景元急的团团转,如今的形式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万一丢掉主公辛苦丢下的领土,那他们可就成为越后的罪人。
一名使番行色匆匆的跑进来,低声对侍力一旁的村上家武士耳语几句便悄然退下,接着这名武士又迅速把消息转给村上义清听,这位信浓总大将的脸色青黑如铁,过了许久叹息道:“已经晚了,武田家要出阵北信浓了。”
“什么?”刚才义愤填膺的北信浓国人面色急变一个个垂首不语,他们惧怕武田晴信,更惧怕神出鬼没的真田幸隆,做梦都怕梦到这两个人,简直畏惧到骨子里。
高梨政赖瞟见下面的信浓武士一个个发蔫的样子,只得哀叹一声:“何苦来哉?”
小笠原长时更是惶急的追问:“我们该怎么办?出阵决战吗?还是笼城固守等待援军,要不要立刻汇报越后,只是弹正殿的身体有恙,能不能及时救援呢?”
“先不管那么多!”村上义清作出艰难的决定,恶狠狠的说道:“急报武卫殿吧!只有武卫殿能救了我们!剩下的就靠诸君与我一道抵抗武田军的入侵了!”
就在同一时刻,春日山城本丸下的小广场内,一群少年聚在一起挥舞长枪,其中一名身高一米六的少年以一敌六,手中的素枪化作游龙窜梭不定,将六名少年打的节节败退,六人屡次意图结阵都被他搅乱,自己的合击打不出来反而被个个击破。
当最后一名少年被放倒之后,场内的几名少年互相搀扶着同伴一瘸一拐的走到角落里休息,侍立一旁许久的岩鹤丸拿着井水冰过的湿巾递过去,又端着一杯清茶恭敬的递过来,还为吉良义时又敲背又按摩着嘴巴不停的汇报各条消息:“奥三郡旱情有所缓解,但今夏第一季玉米减产两成,如果秋季旱情还不能减弱,减产将会加剧……”
“继续!”咕咚咕咚喝下一杯茶,拿起凉毛巾盖在脸上,躺在躺椅上几名小姓过来又按摩又敲腿,别提有多腐败了。
“馆主大人!”服部正成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低声道:“昨日,柿崎和泉守殿把守的荒砥城被真田幸隆攻破,今日,武田家宣布亲率一万三千大军出甲斐,军役课赋已经全面开始,预计半个月后大军将集结完毕,月底将开往川中岛附近。”
“这么快就动了吗?”拽掉连上的湿毛巾,坐在躺椅上沉思片刻,就对身旁的岩鹤丸吩咐道:“立刻召集春日山城所有家臣,本家要开评定会。”
“是!”小姓们端起水盆家什匆匆跑出去,长尾景虎在前往汤沢御所之前,就明确表示在他的期间,春日山城的主人就是吉良义时,无论吉良家或长尾家的武士都将服从他的意志,他的命令就是越后至高无上的法令。
半个时辰后,上百名武士聚集评定间耐心等待这场突然的评定会,过了片刻一声唱道:“武卫殿、公主殿下到!”
“拜见武卫殿,公主殿下!”越后的国人很有意思,到现在还称呼他为武卫殿,这种别扭的习惯体现在他们的言语之中,总是不自觉的避讳长尾景虎的称呼,哪怕他们对吉良义时献上誓书也没有改口。
“诸君!北信浓战事再起,这次挑衅者依然是甲斐的武田晴信,昨日荒砥城被信浓先方众旗头真田幸隆攻破,索性柿崎和泉守与我越后儿郎并无大碍,诸君怎么看?”